0221章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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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昊面色難看，眼神中全是不忍，企求地看著軒轅缺！

但是，軒轅缺卻彷彿沒看見他一樣，抬著頭，放眼四望，真不知道這條髒亂臭的街道上，有什麼值得一看。

叫花子大哥非常勇敢地衝上去，一刀扎向領頭的那個叫花子。

那人被嚇了一跳，往後躲開，大聲而慌亂地喊道：“各位哥哥，這小雜種就是這種抽瘋，幫兄弟搞定他吧。”

一個看上去很壯實的叫花子舉著木棍，擋住進攻，另外一個一棍抽下來，正好打在叫花子大哥的頭上，將他砸翻在地上。

收回木棍，說道：“這樣一個九筒廢物小雜種，你都搞不定！”

叫花子大哥的頭上，鮮血直冒，痛得全身抽抽，卻咬牙切齒地慢慢爬起來，緊握著殘缺的武器，二話不說，跳步上前，不管不顧地就紮了出去。

那六個人被嚇了一跳，其中一個膽子小，躲得慢了一絲，被扎中手臂，痛得哇哇大叫。

其他幾個人見了，大怒，手中木棍一陣亂打……

砰砰砰……

亂棍不停地打在叫花子大哥的身上，他卻眼睛都不眨一下，拼命往前衝，悶聲不響地亂扎亂刺，反而逼得幾個人雞飛狗跳，好不狼狽……

這群叫花子全都是九筒廢物，本來就處於社會最底層，現在為了半盆殘羹剩飯，大打出手，根本沒有章法，全憑一口狠厲之氣，這時，被叫花子大哥一逼，士氣全無，竟被一個比他們小了一號的小叫花子追殺著。

其中一個人大喊一聲：“這小雜種瘋了，搞下去要出人命，我們還是撤吧，改天多叫幾個人來，搞死他！”

他這一喊，大家計程車氣消失得一乾二淨，再也提不起戰意，懼意反而大漲，看著勢若瘋虎的叫花子大哥拿著刀子衝過來，不由得雙腿發軟，扔下木棍，轉身就跑……

叫花子大哥搖搖晃晃地追了幾步，卻根本追不上，然後，努力站穩，慢慢回頭，看著軒轅缺和佟昊，蒼白的臉上寫滿堅毅，大聲說道：“我說過，跟我，我就罩著你們！”

軒轅缺面無表情地說道：“好。”

走上前去，扶著他，問道：“我看你步法有問題，身上是不是有很多傷？”

叫花子大哥分明疼得不行，卻咬緊牙關不肯喊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一間無主的房子，好些叫花子都想來搶！但是，都被我打跑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雙眼一閉，軟軟地倒在軒轅缺的懷中，雙手還緊緊握住那件殘缺的武器，不肯鬆手。

房門打天，一群小叫花子跑出來，七手八腳地將大哥抬回去。

軒轅缺和佟昊跟了進去，看見房內徒窮四壁，地上鋪著一層亂草，近百個小叫花子全都在亂草上，有的在睡覺，有的坐在上邊，所有人的眼中，都包含擔憂，看著叫花子大哥！

從軍營中帶回來的飯菜，早已被吃得乾乾淨淨，一粒都不剩……

叫花子大哥被放在亂草中，鮮血還在流淌，軒轅缺輕輕將他的衣服開啟，發現全身上下，全是傷痕，竟沒有一處是好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其他叫花子的年紀都很小，有些甚至手足殘缺，行動不便，有些由於缺衣少食，正在生病。

大家自覺地呆在亂草中，誰也不說話，面色麻木！

夕陽漸漸下山去了，帶走了最後一絲餘暉和溫度，破木屋中，冷風從四面灌進來，氣溫漸漸下降，這群小叫花子才動了動，默契地擠在一起，用體溫互相取暖，有些人睡了，有些人還醒著，似乎在等著天亮。

但是，天亮後，就一定會是一個美好的明天？

軒轅缺和佟昊都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行動，也沒有給大家食物，更沒有進行救治。

但軒轅缺沒有離開，佟昊當然也沒有離開。

天漸漸亮了，一群小叫花子紛紛醒了，卻依然躺在枯草中，沒有起來。用盡量少的行動，來保持著所剩無幾的熱量。

叫花子大哥奇蹟般地醒來，費力睜開眼睛，然後，努力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牽動著一身新傷老傷，悶哼了一聲，空蕩蕩的腹中，傳來一聲空響！

他皺了皺眉，看了看躺在枯草中的小叫花子，然後，叫了一聲：“誰還能動，跟我出去討飯！”

說罷，他竟抬著頭，挺著胸，邁開大步，開啟木門，走了出去！

有二三十個小叫花子趕緊跟在後邊……

屋外，竟淅淅瀝瀝地下著雨，街道上全面積水，無處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