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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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去,這正是玲姐這幾年來行為的主旋律。但確確實實,這一切只是偶爾在我的大腦溝回裡模模糊糊地響起,直到這個晚上,才被一個歌手捉住,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表達出來。現在回過頭想想,真是悲哀,兩個分明心心相印的人,大部分相處的時間卻雲遮霧罩的,甚至還有些交手的味道。
交手…… 我忽然隱隱不安起來…… 覺得這音樂,這燈光,這整個氣氛,都有點不對勁一樣。我想到了一名日本武士從玫瑰花叢中嗅到了殺氣的故事,我想到了韓信的楚歌和黃老邪的《碧海潮生曲》,毫無疑問,這麼聯想太誇張了。毫無疑問,交手在繼續。我預感到玲姐正在遣詞造句,準備在衝過澡後,跟我認真談一談。
事到如今,也該認真談一談了。這幾年的交手,應該說互有勝負。中間談過不止一次,都不了了之。今夜,似乎有點決戰的意思。臥室絕大部分沉浸在幽暗裡,只有這張大床被一片淡淡的燈光照著。這張床現在看起來很像舞臺,同時很像戰場。我一點一點亢奮起來,覺得絕對不能不戰而屈已之兵。
前些日子,工作上的壓力和玲姐的反覆本來就讓我心累,得知玲姐要嫁給老易,無異於晴空霹靂,猝然的打擊是讓我很灰心絕望。現在,我似乎又看到一點希望了。玲姐若是鐵了心要跟老易結婚,這個夜晚我們應該不會在一起。當然,在一起了,我心裡也明白並不代表她已經回心轉意。但無論如何,她將要跟我進行的一場談話,既是她的一次機會,也是我的一次機會。我若不爭取,她就嫁給了老易。我爭取,失敗了,也不比沒爭取有更多的損失。大不了大家又都嘔一場氣。萬一翻盤了呢?雖然渺茫,但值得一搏,能扳回多少就看造化吧。
我迅速調整思路: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也可以說是推著你走向更不幸的地方。誰說得清別的地方,是幸福還是不幸? 誰能事先比較?
就拿老易來說吧,雖然我不瞭解老易(我幹什麼要真正去了解他呢,除了“摸敵情”的需要以外),但我覺得玲姐嫁給他,也不一定會更幸福。這倒不是自我安慰。玲姐跟老易在一起的感覺,大約也就是我和許可佳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雖然許可佳是一個很動人的女孩,可我跟她在一起,更多的時候是外面看起來挺順眼光鮮,裡面卻不能做到心脈相通。想起許可佳,我心裡多少有些難過起來。但這會兒我已經顧不上她了。決戰在即,我只能先解決眼前的主要問題,然後再找機會向許可佳解釋和設法補償。
玲姐穿著浴袍走了進來,換上睡衣睡褲,看起來像一個柔道選手或者跆拳道選手。她望著我笑了笑,坐到梳妝檯前去梳頭髮。我注意到她從鏡子裡瞟了我幾眼,發現我在看她,她又朝我笑了笑。按照相撲選手的說法,勝負是在相遇之後、交手之前的那幾分鐘裡決定的,雙方都在那幾分鐘裡觀察對方的狀態,做自己的策略準備。
我打算後發制人。玲姐關掉音響,爬上床,閒扯了幾句我瘦了她也瘦了那一類純體重方面的事。我只是笑,嗯嗯著,等著她亮出兵刃切入主題。沒想到她說了一聲睡吧,就關掉了燈。她輕輕抱著我,把腿橫過來輕輕壓在我肚子上,把臉挨著我的肩膀。 我楞了楞,睜著眼睛望著黑暗。難道就這樣算了?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明天早晨起來,大家照常去上班?然後哪天又找一個碴吵上一場?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老易?如果我先提出來談一談,又該怎麼談?這不是個好談的話題。要是好談,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我開始做深呼吸,希望控制住自己的衝動。這次談話如果沒把握談好,就不應該主動出擊。我注意到玲姐也在做深呼吸。我們的呼吸心法都是常四段教的,那是一種來自瑜珈的胸腹式呼吸法。我默唸著每一個步驟:每一次吸氣時,猶如在品嚐空氣一般,緩慢而深長地吸入氣息,感覺到由於橫隔膜下降,腹部完全鼓起;隨後,肋骨向外擴張到最開放的狀態,肺部繼續吸入空氣,胸部緩緩上提,胸腔進一步擴張;吸滿氣後,緩緩撥出,猶如蠶吐絲一般,細微而綿長;先放鬆胸腔,將胸部的氣撥出,隨後溫和地收緊腹部,向內癟進去,將腹部裡剩餘的氣完全擠壓出來。
玲姐忽然渾身顫了一下,笑出聲來。
她說:“你也睡不著呀。”
我嗯了一聲。接著聽見玲姐談起了劉若英那張碟子,她說:“我買這種音樂,你不會笑我吧?”
我說:“怎麼會?我知道你是一時心情而已。”
她問:“你怎麼這樣說呢?”
“你當然知道這種東西沒法認真聽。一認真,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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