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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生休息,我馬上回來陪你。”

待他走遠,我冷眼看著九分:“說吧。”

“說什麼?”

“你騙他走,不就想跟我說些什麼嗎?”

他一笑,放了茶。

“香少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個難纏的女人。”

關上門,他回過來,不客氣的坐在床沿上。我往裡縮了縮。

“不過你說錯了一半,我是想他走,可那藥也是真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沒力氣跟你虛耗。”

“你不是想問我的手麼?我給你看就是。”說著,他撈起袖子,我看見兩隻漆黑的,猶如焦碳的——手。

一驚,囁嚅著問:“這是——”

“廢了多年,所以才要用牙診病。”

“為什麼——”

“這不關你的事,說了你也不明白。不過——”他一笑,頗有深意的看著我,“這還多虧了香少的關照。”

“是——他弄的?”我怔愣,不由自主的向裡側靠攏,順手摸上懲我給的匕首。

“所以說,天下人都好賴不識,你,厲勝男,也一樣。”嘆著氣,他仔細看著那手,我一陣噁心翻湧,避了頭去。

“做了那麼久的香夫人,你當真沒注意過麼?香少的左手,是假的。”

又是一駭,四肢發散出的寒冷裹身子。

想到那日他捨命救我,似乎,這手是不靈便的。

難怪喜歡穿長衫,難怪只用袖作兵刃。不是不想,這,原來是不能的。而我,竟一直,不知道,這個相公,沒有左手。

暗自的笑,有些絕望。我竟然什麼,也不知道。

“怎麼——弄的,他的手?”咬牙。

“當然是被人砍的。”

“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他師父。”

“怎麼會——他不是——風袖的大弟子,傳人麼?”

“就是傳人才砍的。”九分笑著,有些蒼涼,“很奇怪麼?如果不砍,一生都學不會用袖子,自然也繼承不了這衣缽。”看看我驚訝的表情,他繼續道:“殘酷?不殘酷怎麼能生存?這是他的命。”

我低頭,他放了袖離開。

難怪,他這麼的——恨那個師父,直恨到——要他死。

不知道金世遺是什麼回的房,只感覺一個人在身邊神神秘秘的咕噥了半天,實在心煩才張了眼。

竟是他。見我醒著,突的一臉潮紅,急忙背過身去幹咳了兩聲。

心裡好奇,撐起來板過他的臉,他眼神遊離,飄忽的落到床角,始終不願與我對視。

“你——幹什麼?”

“沒什麼——見你睡著,沒忍心叫你,想你醒了再喝藥。”

“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手不自覺的一躲,動靜頗大,撞上了床柱。我看著他,他傻笑著。

“拿什麼呢?給我看看。”

“沒什麼——就是藥方——沒用的東西。”他慌的解釋一陣,形跡可疑得厲害。

“不給就算。”瞪一眼,我翻身睡下去。

“勝男——真的沒什麼——我。”

不理他,原則就是先給東西再看人。

“勝男——“他盯著我的背,好一晌的對峙,終於鬆了口。有些訥訥的從後面抽了手出來,放在我面前。

一盒胭脂,幽幽的香。

“我——沒買過這個——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只記得當時你化了妝,塗了些這個,很好看,就記下了。你看——你喜歡麼?”

說得有些緊張,他專注的看那盒子,再不就是自己的手。

我輕輕的接下,開啟。很漂亮的紅色,紅得略微暗淡,熒熒的透著些亮。

你——還記得。

“我喜歡。”點頭,微笑,“一直都喜歡。”

他似舒了口氣,笑意恢復。

握了我的手摩挲在臉上,竟有些感嘆。

“你說——我們認識多久了?”

“不記得了。”我跪坐在床塌,歪了頭想,“真是,不記得了。”

“我也不記得了。”他一笑,溫柔的道:“來,我為你添粉。”

坐到桌前,我摸出隨身的小梳給他,白玉製的,裡面有幾縷紅絲飄動。是臨走前香無囑人準備的東西,有個名字,叫血玉。

他慢慢的為我理著頭髮,橫了枝簪邪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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