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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

“這是第三個問題。”

淺眠於塌,微微一抬頭,瞥見一縷星光暗淡的偷漏進來,在桌前無助的晃動。

四體酸漲,只有頭腦清醒。這樣的感覺最是難受,好在我已習慣。

強撐著起來,喝了些那種澀口的茶,眼前一片白亮。

那個男子說,麥昌前的紅河曾是清河,只因官兵橫行,殺人無度,連河水都染作了紅色。百姓怨怒,不能申訴,所以才取了這麼個名字——紅河。

紅河,其實就是血河。

想笑一下回答他,卻是唇邊沉重。或許,那血河的顏色也曾經與我有關,我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三道四。

還想問,他卻已低頭離開。直覺告訴我,他的親人也葬身在這河裡。

慢慢挪到門邊,坐下。

木製的門草草掩蔽著,不過敷衍了事的象徵一下,別說隔音,就是隔人也是不行的。

所以,我清楚聽見對面那些恬噪之人的談話。

他們說得小心,我聽的仔細。他們在說——風袖。

冷笑,牽扯了神經一頓猛涼,近乎失去知覺的痛苦。

擦擦額角的汗,袖上竟溼了一片,貼著面板,提醒我這身子的漸弱。

其實,他們說什麼,要做什麼,與我無關,哪怕說的那個是我新嫁的男人。

我只是擔心另一個人,一個對我好到,讓人懷疑的人。

從來都說,自己沒什麼值得,不是妄自菲薄,只是事實。所以,我並不相信有人會毫無目的的對我好,一點點,都是不可想象的。

“上面怎麼說?”

“沒寫清楚,只有一句話——查少戴帽。”

隱約的聲音傳來,我心一停。耳朵更緊的湊上去,屏氣凝神。

“查少戴帽是什麼意思?”

“我哪知道!”第二個人恨恨的一句,彷彿刀劈空氣的聲音響起,轉瞬即逝。

輕哼一句,手指在地面一畫既是答案。

查少戴帽,即一個香字。所謂人頭豬腦,以你們的資質,再想也是枉然。

我只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寫了這麼明顯的字條,又是誰,如此巧妙的掩蓋了身份?

悄然出門,合上。雙腳用力,將自己懸掛在屋簷下一寸的絕妙位置。這樣的感覺,熟悉,卻並不討人喜歡。

藉著門縫裡漏的光看,是幾個穿了兵服的清人。

東窗事發,活該你有這樣的命。

桌上放了朝廷的官文,黃紙黑字,肯定說明要限期交人。

數了下,五個人。就算找到也沒什麼,他一隻手指對一個,獨掌拍下足以。

厲害的人物從不會是這種人,我感興趣的,是背後那個指點卻不點破的人。

正想著,樓下一陣細碎的腳步。

低頭去看,竟是白天那男子。洗淨了臉,面板微黑,眼睛很大,然後是一種仇恨的光從裡而外。

他手腳輕巧,似練過武的人。可惜,時間不長,充其量能做個最低階的江湖混混。

他先摸到我的門口,向裡望了望。幸好是放了個包袱在被裡裝假人,我暗歎一下,他猛的回頭,四圍環顧,又轉過去。

從衣裡抽了根管子,順著門上的缺口探進,然後大吹一氣,再小心的拔出。

黑店?太明目張膽了一點,犯了道上大忌——張揚。有時間,倒應該好好教教他,怎麼說也是我厲勝男住過的黑店,格調太低傳揚出去會壞了名聲。

弄好我的房間,他卻並不進去,轉身到了官兵們住的那個。

又犯了一忌不是,切勿招惹官上的人。

換根東西再吹,手腳笨拙,是緊張所致。這是第三忌,下手猶豫。

所以說註定的,他只能失敗。我對別人的預言,一向準過自己。

還未下手——是下嘴,他已失敗。那些兵蠢則蠢亦,對付他這樣的還是綽綽有餘。

房門洞開,那幾人衝出來圍了他,面帶獰笑,十分猥瑣。

“臭小子,早看出你有毛病,敢對朝廷動手,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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