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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地滾出蟹眼小泡。
男子就立在爐灶前,身影俊挺且熟悉,彷彿從適才那個夢中走出。
他正背對住她,掌中握著長木杓,熟練地攪動著鏤裡漸漸濃稠的黑膏。
似乎聽見了動靜,他臉容半側,與她下探的秀臉對個正著。
“醒了?”裴興武淡問。
“你……你回來了?”她喃語。
“嗯。”他頷首。
“事情全辦妥了?”
“是。”他再次頷首。“宗騰兄和行會里幾位弟兄尚留在江陵,打算明日啟程返回,我見左右無事,便先行一步。”
半個月前,年家武漢行會的貨船在江陵一帶出了點意外,似是自家船工與當地的碼頭工人發生糾紛,還險些鬧出人命,訊息傳來,年宗騰便領著幾名手下立即趕往江陵瞭解詳情。
按理,有年宗騰這老江湖親自出馬,再棘手之事亦能圓滿解決,但他那個與他這頭大熊成親不到半年的小妻子辛守餘顯然不這麼認為,擔心得不得了,根本是寢食難安,私底下才向殷落霞和裴興武作了請求。
或者,這真是她的致命傷啊!殷落霞不由得這麼想。
她可以對任何人板起臉孔,可以用最冰冷的語調說出惡毒的無情話語,可以我行我素不去理會誰,但只要姑娘家用了好溫柔、好無助的神情對住她,她便難以招架,即便仍矜持著冷淡模樣,心卻已軟化。
要不,她三年前不會在面對那位杜家小師妹時,兵敗如山倒,更不會在瞧見義嫂辛守餘無助、焦急的模樣後,當下便要裴興武動身前往江陵。
他熟知江湖事物,應對進退向來拿捏得極為得當,如三年前與“三幫四會”因她而起的衝突,她雖未向他詢問,卻從騰哥那兒得知,在應允她的條件後不久,他曾私下前往洞庭一帶,拜見了“三幫四會”的盟主。
他與那位據說脾性古怪至極的敖老前輩相談了什麼,騰哥並未說清,只帶笑地告訴她事已擺平,要她無須再擔心遭人所劫。
所以,騰哥有他相幫、照看著,雙方衝突定能降到最低,而這世間啊,也只她有資格任意地支使他了。
殷落霞好半晌不出聲,這幾日他不在行會里,不在她周遭,她竟有種古怪的虛浮感,說不上來那種情緒,就是整個人飄飄的,胸口有些兒空洞,腦子動得極慢,好不踏實。
這樣不好……是太習慣一個人的存在了嗎?這真的……很不好。
抿抿唇,她嗓音偏清。“你該與騰哥他們一塊兒走的,何需提前趕回?”
沉默在屋中流轉了會兒,裴興武方唇一掀。“你提過,明日要出城入山。”
每月上旬,她固定出城義診,哪兒偏遠就往哪兒去,常是三、五日才會返回,偶爾也會拖過十日以上,而那一大鑊的藥膏便是為了明日出城義診所準備的。
只是啊,她從不承認如此替人免費看病,甚至還自掏腰包送上藥材、藥膏的行徑稱作“義診”。
她說服自個兒,她僅是窮極無聊,與其成天窩在行會里,不如到外頭晃晃,說不準能碰上什麼奇詭病症,讓她大顯一番身手,屆時,又可在自家“西塞一派”的醫書中記上一筆。
在她的認知裡,“義診”是好人才乾的玩意兒,她心腸不好,兼之胸襟狹隘,早就當慣了壞人。
“你就是為了這原因,才、才趕回武漢?”她問得有些兒結巴。
仔細打量,見底下那頤長身影略染風塵,尚未好好梳整的臉容已淡冒青髭,帶著落拓味道,她心口悄繃,身子不情願地泛開熱流。
裴興武微微牽唇。
這一向,他總是如此,四平八穩、不動如山,像是再急躁的事到了他這邊,也得莫可奈何地放緩步伐,就連三年前她突發地要他以命作償,為他的小師妹換來“七色薊”入藥,他亦是一副尋常姿態,渾不覺苦。
許多時候,殷落霞會去猜想,到底得出了什麼樣的事,才能教這男人失去慣有的自持和如海般深沉的冷靜?若有,也必定與他的小師妹相關吧?
喉間莫名澀然,她嚥了嚥唾液。
美之物,人人皆愛,他喜愛自己的小師妹原是無可厚非,更何況那位名喚“杜擊玉”的小姑娘不止美,更是清靈、雅緻得不可方物,非人間品質,就連她這冷冰冰的孤僻個性,亦難以剋制地心軟。
然而,她可以對他的小師妹心軟,面對他時,挑釁意味卻是濃厚。
懷著一股自個兒也理會不清的心緒,非得百般刁難他,試探他的底線,不輕易教他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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