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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銀光,亦落上那人高冠白髮,朱衣博帶。商容自旁迎上前來,低聲叫了一句:“主上。”回頭後望,欲言又止。
東帝徐步而行,在雲階盡頭駐足,微微側首,卻未發一言,拂袖入殿而去。
寢宮不比蘭臺溫暖,雨意微寒,浮盈於淡淡流雲般的龍涎煙香,兩側高懸的夔龍日月青銅燈透照薄如蟬翼的金絲煙帷,微風雨聲若隱若現。
幾名當值的醫女跪地奉藥,並上前按例請脈。東帝取藥飲盡略一揮手,商容侍奉日久,察覺他神色有異,對為首的醫女使了個眼色令她們暫且退下,接過藥盞小心道:“主上,欽天司方才將擇日的奏章報了上來,請主上欽定。”
“什麼日子?”
“本月丙申,逢天德、月德,見於吉時辰、巳,星值紫微,合和帝宇,最是適宜。”
“準了。”東帝也不知是否聽了進去,淡淡道了一句,轉身抬眸,“去請昭公進來。”
“罪臣伯成商,叩見王上。”
伯成商隨商容入殿,因在階前跪得久了,往日剛健的步伐略微有些蹣跚,更加透露出幾分蒼老,令人感覺出這國柱之臣已是漸入遲暮,無論精神還是體力都再非昔日。
東帝面色略微有些蒼白,只披一件青絲單裘斜靠龍榻,閉目養神,聽了二人入殿的聲音,過了片刻,方才睜開眼睛,清眸微抬,目光隔著金綃燈火,落在這輔國重臣身上。
風雨細細密密,敲打金瓦碧簷,在黑夜之中流落成冰冷的水簾,點點飛濺玉階。
今日九華殿上昭公幾以死諫,東帝沒有當庭震怒,已是意外。商容自東帝幼時便貼身服侍,比任何人都熟悉主子性情,知他無論喜怒皆深藏於心,於無形中自有方寸,絕難容人揣測,垂目退到一旁,一時也不敢貿然開口,心內更想著其他事情,只覺惴惴不安。
片刻之後,東帝緩緩開口道:“昭公此來,仍是為勸朕放棄與姬滄開戰的決定,遷都射陽嗎?”
伯成商俯身叩首,沉聲嘆道:“臣著實不敢想象此戰的後果。王上或許不曾記得,先帝九年,宣國借後風五國分崩之機,曾經進犯王域,後雖為皇域鬼師所阻,但其兵過之處,屠城殺戮,如淪地獄,邳、秦、餘吾等六城便是那時在戰火之下化作焦土,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慘絕人寰。如今的姬滄較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王域子民如何再經得起這樣一場苦難之戰。”
“遷都避戰。”東帝輕淡一笑,唇畔帶出一絲冷諷的意味,“你們以為如此便可苟且偷安,令我子民無恙?”
伯成商神色一滯,望向王榻之上年輕孤傲的帝王,只見燈火深處清冽的注視,靜冷的容顏,就連那眉心一抹淺淡的倦意所傳遞出的,亦是傲岸自若,雍容凌人。
“朕心意已決,亦早便說過,王族若不能完勝此戰,從此也不配再為這江山之主。”
伯成商身子微震,抬頭欲言。“昭公。”商容生怕他言語過激,當場惹怒王上,再無挽回餘地,忍不住低聲提醒。伯成商長嘆一聲,微微閉目,知道終是無法改變東帝的決定,復又說道:“王上執意要戰,老臣亦無可奈何,唯餘此身,以盡全忠。此次北還昭國,自思今生恐難再返帝都,卻有一事關係王族血統,老臣臨行之前,不得不向王上再進忠言。”
東帝手中串珠輕輕落下,低咳道:“昭公有話儘可直言。”
伯成商肅聲道:“長公主與少原君大婚時,王上曾在楚國頒下王旨,著其繼任王族主位。長公主身為巫族傳人,實非王位最合適的繼承人,日後必然生出禍患,老臣今日,想要懇請王上收回成命,降旨天下,褫奪長公主繼承之權!”
話音錚然落地,東帝修眸微挑,隱隱閃過詫異,顯然未曾料到這股肱老臣最後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蹙眉問道:“昭公何出此言?”
伯成商抬眉道:“女禍誤國,我朝早有前車之鑑,臣觀長公主之言行,縱肆乖張,性非淑賢,容貌百媚,絕豔近妖,眾臣見之無不以為禍水。且不必老臣提醒,王上亦應感覺得到,此女性情行事與當日鳳後何其相似,王上難道要眼見舊事重演,讓一女子斷送王族嗎?”
窗外一道輕閃倏爾劃過,照亮殿中幽暗,伯成商話說一半,金帷之後,東帝袖底閃過一陣冷冽微光,原本把玩手中的靈石串珠驟然一緊,修眸向外掃來。
此刻商容亦跪倒殿前,同時叩首道:“老奴斗膽,附言昭公,長公主絕非王位合適的人選,還請主上三思!”
悶雷隱隱滾過暗夜,微雨轉急,聲聲傾瀉天地,彷彿又回到宮變那一夜,豔血殺伐,濺落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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