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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著，緊緊握著我的手，滿臉的幸福。
看著如此可愛的面龐，實在令人難以將一個刁蠻潑辣的形象加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我點了點頭。
走在花園的小路上，望著簌簌飄落的黃葉，聽著葉片之間摩擦的聲音，心裡彷徨著……
這是第一次沒在家裡過中秋。沒有團圓的感覺，沒有幸福的心情，只有，一層又一層的失落，隨著落葉，一同，被剝落……
那些衣衫，真是光彩照人。珠光寶氣，華麗富貴，柔滑的絲綢，掠過肌膚，清涼，甚至寒冷……
公主興致勃勃，挑了一件又一件，樂此不疲地穿梭在衣山布海中，還時不時在我面前轉著圈，彷彿在炫耀著什麼……
月亮好圓。皎潔無暇，溫柔典雅，柔和地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坐在百人的宴席上，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群，微笑，大笑，假笑，奸笑……太多的表情令人眼花繚亂，什麼也分不清……
公主依偎著皇上，滿臉的嬌貴與喜氣，時不時地向我笑笑，為我夾夾菜，關心著我。但感覺，就是不一樣……
父親母親也來了，隨只相隔一張桌子的距離，但卻像面前橫這一條難以越過的大河，只能遙相望，無法靠近。
他們看著我，慈祥地笑著，心裡，應該很安慰吧。
我身著紫銀衫，頭戴淡朱釵，手著翠玉環，耳著明月鐺，儼然如另一個公主，與芊靈公主並排坐。
也難怪了，其他皇親貴族家的小姐頻頻向我投來“關切”的目光，分不清是羨慕還是嫉妒，只是令人不舒服……
我藉故離開了歡騰的宴席，踱步到那日簫聲繚繞的幽徑。
吹簫的人不在。
我便欠欠身子，坐在石凳上，仰望著月光的柔美，感受著歡騰的失落……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六
“小姐？”
親切的聲音。
我轉過身，看見了那不卑不亢的身影。
她微笑著，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映著月光，更顯潔白……
“小姐，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坐著？”如珊走過來，腳步很輕，沒有任何雜音。
我揚了揚嘴角，望向月亮：“月光很美。”
“是啊。每逢此時，我都會在這仰望天空，感受她的美。”如珊坐在我身旁，仰頭望著月亮。令人，那麼安心，舒服。
“如珊，你多大？”
“我十六。”
“這麼巧？我也是，你幾月的？”
“我八月。”
“真的嗎？你哪天？”
“今天。”
“今天！我是明天的。”
我幾乎要跳起來了。沒想到，如珊竟然是八月十五的生日，就比我大一天……
“呵呵，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咱倆也真是有緣。”我笑了，是發自內心，安慰的笑容。
“是啊。真沒想到。我如珊，竟然能與您這樣的大家閨秀如此有緣分。”她也笑著，像姐姐一樣。溫暖的眼神，為這初來的秋日，增添了一絲暖意……
就比我大一天。可她身上散發出的沉穩與幹練是我遠遠不及得。也許是生活的逼迫使她過早嘗試了身為一個“下人”的辛酸苦楚。
我不由得憐惜起眼前的人……
但她明亮的眸子永遠充滿著活力，似乎在說著，她不需要憐憫……
一個女子，沒有背景地位，置身於宮牆之中，忙碌操勞著，還要遭受其他人的蔑視與凌辱……
但她臉上從來沒有過淚痕，永遠是笑容，最真實的笑容……
七
回到房間，已是二更了。
屋子漆黑一片。
我推開門，走進去……
突然，屋子變得明亮起來。
芊靈公主坐在桌前，手持一支蠟燭。凝固的燭油清晰可見。
“公主，您……還沒睡？”
“雪晨，你去哪了？”
“我……我在周圍轉了轉。”
她的聲音很柔和，卻很冰冷。好像我欺騙了她什麼……那目光，似乎能將我的身子穿過去再穿回來……
“你為什麼去那麼久？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可擔心了！”她站起來，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帶著濃濃的鼻音，顫抖著……
我不敢看她，只得低下頭：“對不起…”
“雪晨，是我做錯事了嗎？”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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