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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孫女關玉棠。
“先說好,我是沒空的。”
昨天晚上,傅公館的客廳裡大家都在座,因為老太太鄭重地宣佈了家裡要來貴客的訊息,同時還宣佈了這位貴客來上海的目的,那就是——“望姐姐替棠兒找個好人家。”
這是信裡的原話。
一聽這句,傅少鸞連忙撇清關係。而且老太太,能不能不要把那充滿期望的眼神放在我身上?我對土匪窩裡出來的女人可沒什麼興趣。
大爺日理萬機,自然是更加沒空的。二爺無事一身輕,於是擔子自然落在肩上。
“好說好說。”二爺今年三十出頭,跟少鸞一般洋派,西服西褲,短髮上抹著頭油,和二太太坐在一起,人都說是畫報上的明星。他不管事——大家也不敢要他管事,只盼他少花點公賬上的錢就好——因為更有空打理自己,夫妻倆天天出去應酬,喝茶跳舞看電影,一樣也不落,場面上倒混得很開,也因此能幫到大爺不少,只聽他道:“叫什麼名兒?有相片沒有?”
老太太從信封裡拿出一張小照來。
“呵!竟是個美人!”二爺讚道。
少鸞就在二叔手裡瞄了一眼,相片里人的臉只有指甲蓋大,但一雙眼睛寶光熠熠,黑白分明,彷彿人就在眼前。
“咦?”他還以為北方姑娘都是五大三粗,草草扎個辮子,穿一身肥胖的棉衣棉褲,見人就咧開嘴傻笑。
老太太瞧見孫兒神色,暗地裡一喜。當下接人的事就算定下來了,各人都散去,叔侄倆約出去打牌,這是他們慣常的消譴,席間不知怎樣接人的人就換了一個,二叔把相片交到少鸞手裡,拍拍肩,“辛苦你跑一趟啦。”
“為二叔分憂,是應該的嘛。”少鸞笑著說。
車子停在南洋大學門口,傅家姐妹下了車,車子繼續往火車站去。沒有姐妹倆的打趣,車上一下子安靜下來,少鸞的手指敲著膝蓋,把相片又拿出來看了看。
嗯,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看慣了上海灘細眉柳目的南方佳麗,去會一會這個爽利的北方妞兒也不錯!頭上還是梳著老式的髮辮,戴著珠花,兩條辮子從耳邊垂下來,相片只照到肩胸,往下就看不見了,也不知這辮子有多長。
火車站裡裡外外來來往往的全是人,烏泱泱一片。外面還夾著許多等生意的人力車以及有人群裡來回兜售貨物的小販,小吃攤子攤在路邊,賣油炸蘿蔔絲餅、臭豆腐以及餛飩麵,攤主的人頭早就被擋住了,只聞得一陣陣油煙氣,混在人身上擠出來的汗味裡。幸好不到片刻他要等的那趟車就來了。
於是人群更湧動了,新買的皮鞋給踩了好幾腳,少鸞捉住一個想要算賬,一想又鬆開手讓那人走了。這一下耽誤,總沒見著那位美人出來。
直到有個穿長衫的年輕人站在面前,一拱手,問:“請問是傅公館的人嗎?”
傅少鸞忙說是。
“在下關玉蕉。”年輕人說,把身邊一個東張西望的小子拉出來,“這是舍妹,關玉棠。”
關玉蕉是明杏兒老奶奶替自己兒子收的義子,此行照看關家小姐,一起出門,同時也是為了到“大上海見見世面,學點本事,要是有合適的姑娘,不妨也給他張羅一個。”明杏兒奶奶的原話——司機舉的牌子上寫的就是他的名字。
傅少鸞當即伸出手去與他握手,他一時有些不習慣,還是照樣子做了。
傅少鸞卻沒空去想這是這位兄臺這輩子第一次和人握手,雖然想控制,但,視線還是愣在關玉棠身上收不回來。
不,不是驚豔,而是,驚呆了。
這人一身灰衣短打,袖子扎到臂彎,抱臂叉腿站在一邊,在兩人客套相認的工夫,一條腿還時不時抖上一抖。相片裡的辮子不見了,變成一頂氈帽,相片裡寶光熠熠的大眼睛也不見了,變成一雙四下裡亂晃的活招子,“人多。”這是她的第一句話,“人真多。”手肘一頂關玉蕉,“哥,要是山寨建在這裡,天天都有肥羊打門前過——”
“小棠!”關玉蕉打斷她,一面向眨著眼睛消化她那些話的傅少鸞連連抱拳,“傅少爺莫見怪,小棠從小在山上長大,從未出過遠門……”
“誰說的,我去過湯家壩的!”身邊的人大聲更正。
上當了。
被騙了。
傅少鸞深吸一口氣才能壓下當著這兩人的面把口袋裡的相片撕碎的衝動——沒有美人!只有小土匪!土匪小子!
不過他好歹是見慣場面的傅家二少爺,當下請兩人上了車,車子駛出火車站,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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