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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急忙跑到近處屋簷避雨,於是就看見裡面的小孩子把天井四周的下水口堵住,讓水積在裡面,大人自然要喝罵的,但又要忙著手裡的活計,於是也只是喝罵而已,孩子們玩得更瘋。
四面屋簷下都嘩啦啦掛著水線,裡面的人聲鼎沸彷彿是另一個世界,而他們靜靜地站在塵世上旁觀。潑天大雨中反而有一種奇異的寂靜,兩人站在那兒都沒有說話。
雨下了一陣就收,兩人慢慢往回走,小店把收到簷下的傢伙重新又搬出來,避雨的人們也重新開始走動,街上重新熱鬧了,空氣裡有雷雨過後特有的新清,少鸞道:“你覺不覺得,蘇州好像能讓人心靜下來似的,好像好多事都不重要了。”
玉棠點點頭,心裡是覺得有一股閒適的懶散味道,無事可做也不覺得無聊,只想這麼慢慢蕩下去。
“以前我怎麼沒覺得呢……”
“你來過蘇州?”
“蘇州是我老家,你不知道嗎?”
這她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太太老家在這裡。”後來嫁到北方去,後來又因為夫家失勢而閤家投靠孃家,往南遷,最終留在上海。這是奶奶常常說起的事。
“我爹就是在陪老太太回來省親時遇見了我娘,在蘇州待了兩個月,回去之後,我娘就寫信來說有身孕了。我爹擔心老太太不認她,於是先讓人安置下她,準備等生了之後,再接她過門——”見她微微揚眉,知道她那六十歲的腦子裡,肯定在想這樣的行事不對,解釋道:“我娘是堂子裡的……我爹替她贖了身,可惜,在生我的時候,她死了。”
每年清明,他都要回來替母親上炷香。小時候是由父親帶著,後來則自己來了。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面,所以倒也並不覺得如何感傷。
偶爾的偶爾,會夢見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婦人,聲音溫柔,輕輕撫摸他的面頰。那就是他對母愛與母親的全部幻想了吧。
玉棠歪著頭看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髮絲有幾縷溼了,她把它擄到耳後去,說了聲:“難怪。”
“什麼難怪?”
“難怪我總覺得你像是不把傅家當家似的。”
“咦,”他詫異,“這話是怎麼說的?”
“你看,你平日裡就是在家睡個覺,吃個飯,什麼事也不管,不就像住旅店一樣嗎?我聽我哥說,你在商行裡掛的職從來不去應卯,你爹都已經氣得不管你了。”
“那是、那是我對商業不感興趣,”至於不著家呢,“我又不是女人,天天守在家裡,現在女人都不興守在家裡呢。”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喜歡幹什麼事?”
“……”
這是他從來沒有認真想過的事,每天就是這麼過了,手裡有錢,身邊有人,除了長輩的�嗦,什麼也不用發愁。因為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做,家裡的事便很少拿主意,既然不拿主意,便連聽也懶得聽了,有什麼事先往外一推,樂得清靜。
少容曾經說過他任性,他一笑置之,心道真任性沒準就去抽大煙養女人了。他可從沒覺得自己哪裡不好,他過得順風順水。
玉棠見他眉頭微皺,眼神怔忡,拿手拍了拍他,“說不上來了吧?所以說你就是個繡花枕頭,嫁人千萬不能嫁你這種人,我有個乾姐妹就是壞在你這樣的人手裡。”
很難說清心裡那種有點失落又有點沉重的心情是什麼,少鸞勉強笑了一下,“你怎麼還有乾姐妹?”
“哦,是我給我哥搶的,可惜我哥不要,結果只好放她回去。恰好她心裡一直有人,可惜家裡窮婆婆嫌棄,我就給她補了一份嫁妝,她感謝我,就跟我結拜了。可惜,嫁過去半年不到,她男人盤光了她的錢,漸漸地就不回家了,婆婆又給她氣受,她就上吊死了。”
“死了?”這樣就死了?過不下去可以離婚啊,他想著,忽然醒悟過來,“你一開始就拿我跟他比?”
“你跟他一般的油頭粉面,一般的遊手好閒。”
“……至少,至少我不會讓我老婆受委屈啊!”
“你現在又沒老婆,誰說得定?”
“至少我不花女人的錢!”
“切,你家老太太不是女人,你家大太太不是女人?你花的錢哪一個銅子兒是你自己賺來的?”
“……”少鸞惱羞成怒了,“至少沒花你的錢吧!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吧?!”
“我才沒工夫教訓你,只不過聊天罷了,你急什麼急呀!”她倒是笑眯眯的,頭髮溼了貼著臉,人好像比平時小了幾分。水紅衫子也飄上了雨點,腰身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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