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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貽香從今日一早入宮覲見,再到趕回大將軍府老宅會見文武官員,不知不覺已是大半天光景過去,待到她抵達先競月府邸時,日頭已經漸漸偏西。
只見正如家中老僕所言,親眼看著自己和師兄一起長大的胡老,此時已病得不省人事,只能從微微抽搐的面容上感受到他如今的痛苦。病床前的郎中也是束手無策,面對謝貽香的詢問,只說是因為胡老年事已高,加上年輕時經歷的苦難侵蝕了本元,本就不是高壽之軀,所以這回雖然只是一場小病,但因秋氣入體,竟以蟻穴潰堤之勢摧毀了整個身子。而今胡老一直沉睡不醒,非但湯藥不進,只怕到頭來連遺言也無法留下一句。
聽到郎中的話,謝貽香心中一痛,過往的點點滴滴浮現眼前,頓時淚如雨下。她看病床上胡老的狀況,心知這位慈祥善良的長輩確實已至彌留之際,只恨眼下言思道挑唆恆王叛軍圍城,師兄又被得一子派去了鎮江籌備,陰差陽錯之下,竟連胡老的最後一面也不能見到,怎不教人悲慟欲絕?
隨後郎中和僕人又想盡辦法做了些救治,到底還是無策,最後郎中只得讓謝貽香喚醒胡老,也好讓這位老人交代幾句遺言。謝貽香便在床前低聲呼喊,誰知自己每叫一聲,沉睡中的胡老面容表情便痛苦一分,無奈之下,她自然不忍心繼續呼喊。只見伴隨著呼喊聲一停,胡老臉上的痛苦才逐漸緩和,繼而生出一絲安詳,隱約可以感覺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釋然。
一旁的郎中見慣了生死,心知胡老轉眼間便要去了,忍不住低聲說道:“你再不將他喚醒說幾句話,往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謝貽香咬緊嘴唇,眼淚如同斷線珠子般往下墜落,終於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隨後便見床上的胡老一口氣戛然而止,嘴角微微含笑,身子也再無呼吸起伏,自是徹底與世長辭了。
一時間謝貽香只覺雙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床前,但見眼前金星亂冒,險些脫力昏死過去。原來自從得知了恆王二十萬叛軍圍城的訊息,她和太湖西山島上的眾人馬不停蹄趕回金陵城,這幾日來可謂吃不好也睡不下,身子早已乏困。再加上今日一早又入宮覲見,臨行前只是喝了一小碗稀粥,到如今幾乎已是一整天過去,卻滴水未沾、顆米未進,哪裡還支撐得住?
幸好先府一眾下人急忙上前攙扶,又有郎中在旁把脈,才知道謝貽香是飢困引起的虛脫,急忙將藥箱裡的半截人參切下一小塊,磨成粉和粥喂她喝下。如此折騰了一個多時辰,謝貽香才緩過一口氣來,再看床上的胡老,屍體早已涼透了。
接下來自然便是處理胡老的後事,先競月不在家中,這一重任便只能落到謝貽香肩上。然而逢此兵荒馬亂之際,城中已是一片死寂,再加上又是日暮時分,街上哪還有開門做生意的棺材鋪?府中下人出去找尋了一大圈,最後只能無功而返。最後只能由幾名下人將胡老的屍身簡單沐浴更衣,由謝貽香親自率眾人搭建了一個簡易的靈堂,又在自己腰間添了一根白色束帶,便算是替胡老戴孝了。
忙完這一切,已然是深夜時分,謝貽香想起得一子說的明日一早便要揭開這場金陵城攻守決戰的序幕,到底放心不下,只能收拾悲慟的心情,吩咐先府下人天明之後一定要再去街上尋訪,務必替胡老選一口上等的棺木,以待等先競月回來祭奠,這才告辭離開。
之後謝貽香重新回到大將軍府邸,不料竟撲了個空,非但不見一眾文武官員,就連得一子也不知去向。她詢問家中僕人,才知道得一子依次與到場的眾官員商議完後,早在一個多時辰便隨寧丞相一同離開,應當是前往城中各處巡查了,卻不知此時身在何處。
謝貽香心知得一子多半已經完成了所有部署,自己雖未聽全其中細節,倒也多少知道了一個大概。她便在家中匆匆洗了個臉,又換了身乾淨的素衣,回房中取過亂離,徑直出門尋訪。待到她踏出家門,只見夜色已經深邃,頭頂上是漫天繁星擁簇著半盞白玉般的弦月,將星月之光灑落塵世,為整座金陵城鍍上了一層晶瑩的光暈。可想而知,來日甚至往後幾日,皆會是秋高氣爽的晴朗天氣,倒是適合兩軍對陣廝殺。
只可惜夜色雖好,謝貽香卻無心留念,一路來到“內城”南面就近的太平門。但見星月之下,二十多個衙役正在城門口架起兩口大砂鍋熬煮東西,還沒來得及上前細看,當中已有人開口招呼,說道:“大夥快看,是謝三小姐……真是謝三小姐!金陵城這回一定守得住!”
謝貽香不想有人竟識得自己,急忙定睛一看,可自己卻不認識說話之人。幸好那衙役已自行解釋道:“謝三小姐可還記得,當年太元觀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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