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兩邊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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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京華早報》的編輯王博。”

&nb他雙手遞了一張名片給楊銳。

&nb其實不是他忘記了，而是因為《京華早報》的名氣小，規模小，他做自我介紹，只會讓人家看低自己，不如不說。如果是《人民日報》這樣的大報，王博早就把牌子掛胸前了，有這樣的背景採訪，甚至不用去找採訪物件，請採訪物件到自家報社來都行。

&nb楊銳放下筷子，結果名片看了一下，收入自己的錢包，道：“我覺得，你剛才說的問題，兩邊不靠。”

&nb一看楊銳似乎是回答了問題，等於是接受了採訪，王博一下子興奮起來，道：“您所指的兩邊不靠是什麼意思？”

&nb“你不如說這個爆肚……”楊銳再用筷子指指桌面。

&nb王博眼睛都綠了：“還說爆肚啊。”

&nb“我是舉個例子。”

&nb“是，您舉。”王博沒辦法，乾脆也夾一塊牛百葉，咔嚓咔嚓的嚼。

&nb“你知道爆肚為什麼在北京城才有？”楊銳問。

&nb“為什麼？”王博乖乖的配合。

&nb“因為爆肚這個食物，在誕生之初，它就是不上不下，兩邊不靠的。”

&nb“哦？”

&nb“首先，爆肚不便宜，過去也不便宜，現在一樣不便宜。再者，爆肚助消化，雖然不至於說越吃越餓，但要吃不少，才能填飽肚子，所以，窮人他吃不起也不願意吃。”楊銳將一盤肚仁清空，繼續道：“富人呢，也不願意吃爆肚，因為它是下水，登不上大雅之堂。所以說，爆肚它兩不靠，既不是窮人的食物，也不是富人的。”

&nb王博不明所以的看著楊銳。

&nb“我說你的問題兩邊不靠，是因為官僚和監管，都不是律博定的核心。”楊銳頓了頓，又著重道：“京西製藥總廠，它其實也是兩邊不靠。”

&nb“恩？”王博這下子才來了興趣。

&nb“官僚是政界的事，監管是商界的事。而律博定，它其實是學術界的事。”楊銳撇撇嘴，道：“你們報紙上說的話，都是些大眾論點，但大眾論點，能解決學術問題嗎？就比如王編輯您，您懂什麼叫抗心律理論嗎？”

&nb“不懂。”王博乖巧的道。

&nb“是呀，你不懂，你怎麼判斷抗心律理論是對是錯？”

&nb王博無言以對。

&nb“我不是說你，但你們，都是爆肚。”楊銳再夾起一塊食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nb食信是羊的食管，嚼是嚼不爛的，但是嚼起來特別爽，隔著桌子都能聽到聲音，只是到最後，還得整塊吞。

&nb王博聽著楊銳發出的咀嚼聲，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想是爆肚。

&nb“楊委員，您說的話，我可寫在報紙上了。”王博想起自己的目的，勉強來了一句。

&nb楊銳渾不在意的道：“寫就寫了。”

&nb“其實，有許多讀者來信，都是關心這件事的，我能不能拿給您，您看著回覆幾篇。”王博趁機多要求了一句。

&nb楊銳瞄了他一眼，道：“我只回答學術問題。”

&nb王博想了想，問：“怎麼就算是學術問題？”

&nb楊銳並不解釋。

&nb“我找人看過以後，再來找您？”

&nb“隨便。”

&nb“在哪裡找您方便。”

&nb“就這種地方最方便。”楊銳說過，再夾起一塊食信，發出令王博恐懼的聲音。

&nb“那……我先回去了，趕明兒，請您看我的報道。”王博告辭離開，匆匆回報社，寫文章去了。

&nb就今天的採訪，他覺得能拿到更多的讀者來信。

&nb楊銳卻是坐在爆肚馮的店裡沒挪窩，只是努力的將桌面清空。

&nb沒等這項工程完成，又有一名記者找上門來。

&nb“楊銳楊委員嗎？我是《首都經濟》的記者……”

&nb“等會，我把錢交了，咱們邊走邊聊。”楊銳掏了錢，又提醒道：“明天的蘑菇頭，三份，您別給忘了。”

&nb“好嘞。”

&nb“走吧。”楊銳招呼了一下《首都經濟》的記者，態度和藹。現在的記者的作風是不壞的，畢竟沒有狗仔隊的毒害，基本都能像是正常人一樣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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