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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來了。”半個小時後,楊銳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態度親切的像是給老朋友們打招呼,坐到了鋪著白桌布的主席桌後面,也是一樣的態度謙和,還和前排的幾個記者聊了起來。
他也接受過好些次採訪了,因此認識了不少的記者。
記者們一愣,新聞釋出會什麼的,他們其實也是見識過的,但像是楊銳這種不坐主席桌,走平和流的,還真是不常見,現在不說是有點級別的官員,就是村小組裡開會,組長都是學著新聞聯播裡的主席講話一樣走形式的。
30年後的朝鮮電視臺的播音員是什麼樣的,84年的中國式新聞採訪就是怎麼樣的。
採訪之前的態度謙和沒問題,採訪過程中還用這種態度的,就不多見了。
不過,人適應環境的能力就太強了。
幾分鐘後,不熟悉的記者都能和楊銳聊了起來。
還有人趁機就將前面的問題拉了出來:“楊銳,都說你現在是離子通道實驗室的主任了,你現在是北大的老師了嗎?你是要提前畢業了嗎?”
提前畢業在84年其實不罕見,一個更經常出現的詞是“跳級”,就是高一的學生不讀高二了,直接讀高三,或者三年級的學生不讀四年級了,直接讀五年級甚至六年級,科大少年班就可以看做是跳級的高階版。比起後世教育要求的制度化,在80年代還有90年代,教育體制其實相對靈活,各個學校和基層教育局都有很大的決策權。
之後,它們就變成了事務局,只能執行上面的政策,並沒有多少主導權了。
儘管跳級和提前畢業如此普遍,但北大的一舉一動,依然影響力巨大,就好像北大出個學生賣豬肉了,社會也要討論一下,彷彿北大就應該按照未曾讀北大的大眾意願來教育北大學生似的。
楊銳如果提前畢業併成為北大教師,在場的某些記者或許是理解的,但他們也認為,這具有很大的新聞性。
楊銳依舊沒有采用冠冕堂皇的態度,而是從白桌布後面走了出來,拉了一個試劑桶過來坐下,笑道:“主任或者負責人,都是一個稱呼而已,我暫時還沒有提前結業的意願,學校也沒有對此進行討論。”
“就是說,學校並不允許你提前結業?”記者都是抓點的高手,轉眼間又逮了他一句話。
楊銳笑道:“都沒有討論,何談允許不允許的,不要這麼嚴肅嘛,坐下坐下,咱們現在就是聊天,等你們不想聊天了,再一人一句的問問題。”
記者們也不願意一人一句的提問,不光麻煩,而且不能深入連續的問一個問題。
抓點的記者猶豫了一下,只好坐下,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就不見了。
“我們這個離子通道實驗室呀,本身其實就算是北大的一個實驗室,在做實驗的實驗室之外,也是實驗實驗室的實驗室,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並沒有必要談級別什麼的……”
楊銳說的很多,可就記者們想知道的核心答案,他卻是含混不清的代過去了,同時,抓住一個空檔,笑道:“我今天找大家過來,其實還想宣佈一件事。”
眾人正襟危坐。
“不用太緊張,我就是準備成立一個專門的科研組,做人體基因圖譜的研究,這項計劃呢,美國人已經開展起來了,我們稍微落後一點,但落後的不多,大概就是幾個月一年的時間吧,不過,在這個專案上,我們其實不用強調與美國人的競爭,因為這是一個對全體人類都有意義的計劃。”楊銳說著大略的描述了人體基因組計劃,又道:“雖然不能說是馬上,或者說十年二十年內,我們就能見到人體基因組計劃的直接成果,但在我們有生之年,基因藥物是一定能夠見到的,到時候,治療疾病可能不再是單純的根據疾病的症狀來進行改善,而可能是根據不同的基因來進行治療……”
“總而言之,無論是亞洲人還是中國人,我們都需要了解自己的基因組成,道我們的基因與其他人種的基因的不同,這既是出於科學的需要,也是出於醫藥等各方面的發展的需要……”楊銳的發言不短,於是貼心的讓人印了演講稿給大家。
相對於級別和編制的問題,人體基因組這樣的命題,就有些過於生僻了。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問:“這個計劃應該會很費錢吧?”
“花錢是一定的,但這是一項很有必要的研究,透過人體基因圖譜的研究,我們能夠衍生和發展許多的相關技術,非常重要。”這是目的性的研究工作,與美國的阿波羅登月計劃類似,人體基因組計劃的研究,也將生物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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