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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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摸到對方的手，她只覺一片冰涼——手足發冷，這傢伙顯然被嚇得不輕。

“章富，你來說。”老闆轉向站在一旁的店小二。

“我……我……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了。”定了定神，小二章富道，“昨天三更時分，小的尿急，起來去茅房，親眼看見東家手裡拿了支火把，走向堆放木柴的地方，然後……”

老闆眼神散亂，無意識地喃喃：“鬼上身，鬼上身……他們回來找我了。”

章富哭喪起臉：“他先是拿著火把在自己臉前晃來晃去，我看到他點著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起了火星以後就自己撲滅，我還以為他在鬧著玩，誰知道後來他竟然想把火把丟向柴堆。要是真丟了上去，整間屋子可是要燒起來的呀。”

“說下去。”簡靈鼓勵道。

慕容虔搔了搔頭，在私聊頻道說道：“這是夢遊吧？古人就是這麼迷信，什麼都扯上鬼啊神啊的。”

“當時我看情況不對，就上前搶過了火把，把它弄熄了，那時東家眼睛還是閉著的，我有些奇怪，也沒太在意。誰知……誰知我一回頭，發現東家突然睜開了眼，表情變得很……還發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笑聲也能讓人毛骨悚然？他是怎麼笑的？”慕容虔好奇道。

“就是這樣。桀桀桀桀桀桀……”兩手食指按住眼角，店小二的臉忽然變成了恐怖片裡常見的樣子。

簡靈雙肩一抖，趕緊閉上了眼，耳中傳來慕容虔與小二的對話。

章富歉然道：“對不住了兩位，小的曾經學過唱戲，所以模仿的比較相像。”

過了好半晌，慕容虔才回話：“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簡靈睜開眼，但見那老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但昏迷中還是抓著慕容虔不放。

“是啊，小的現在還沒緩過勁來呢……”章富抖個不停。

咦？奇怪。

章富又說了些什麼，簡靈再度閉眼。聽了幾句，她傳音給慕容虔：“這個小二奇怪啊，表現得一副害怕的樣子，可是說話聲音一點也不顯得害怕。”

“我發現啦，他雖然吞吞吐吐，人也一直在發抖，可是聲音卻一點也不發抖。一個真正驚嚇過度的人，聲線是不可能這麼平穩的，更何況是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咦，你觀察力這麼強？”

慕容虔得意地笑：“我這可是專業訓練出來的，以前我是遊戲還沒上手嘛，其實我的眼力耳力都不弱的喲。土豆你就放心地把人身安全交給我負責吧，我不會叫你失望的。”

將老闆從慕容虔身上拉下來，簡靈將昏迷的老闆交給章富：“你們說的我們都記下了，我們這就去找捕頭大人，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咣噹”一聲重響，道士將銅鈴擱在几案上，瞪向兩人的背影，那兩人只顧交流心得，誰也沒有回頭，也就沒有注意道士眼裡的火氣。

只有賬房先生哆哆嗦嗦問了句：“道長，你怎麼了，是不是眼睛抽筋？”

朝簡靈遞了半天眼色的化了裝的皇甫水月氣悶道：“我沒事。”

那丫頭還自稱什麼觀察敏銳，還說什麼自己這雙眼睛見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結果……皇甫水月暗暗磨牙。

＊

簡靈本是掐好了時間，算著這會兒離開剛好可以趕上集合時間，誰知一出酒樓，就看到了往這兒跑的一隊捕快，當先的不是捕頭是誰？

看見二人從酒樓大門出來，捕頭面色不豫：“不是說了在衙門門口集合嗎，你們怎麼先過來了？”

簡靈默默地拿出絕味菜刀：“失物我們找到了。”

“那為什麼不交還失主結案？對啦，在哪兒找到的，小偷人呢？”捕頭還對殺豬案一無所知。

“沒有小偷！”捏了下簡靈手掌，慕容虔口若懸河，“實際上是那李大食喝高了起夜，把寶刀落在茅廁了。他晚上醉醺醺的，忘了自己去過茅廁，所以誤以為家傳至寶被偷。”

睜眼說瞎話……簡靈比了下大拇指。

“是這樣啊。”捕頭讚歎一番，又伸手拍打慕容虔肩膀，“你這小子，真是好樣的！昨晚我就說你有前途，想不到你這麼快就破了這案子。”

慕容虔呵呵傻笑。

捕頭舒筋活骨做了幾下熱身動作，然後一揮手：“孩兒們，收隊！”說完就旋風似的往來路捲去。

捕快們三三兩兩跟了過去，一個個打著哈欠萎靡不振：“回去睡個回籠覺……”

簡靈與慕容虔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