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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真有意思,小人兒故作老成。”卻又黯然嘆道,“其實最傷心的,是爹爹要把我嫁到南詔去……”
“南詔?”
“不跟你說啦!”她回過神,“總之都是很傷心的事,你是不會知道的。”
不遠處一隊宮人已捧著水盂巾帕迤邐而來,想是萬安公主的隨駕。她看看我,頗無奈地補充:“你看,走到哪裡都不自由。”
趁隨駕尚未走近,她把團扇還給我:“你比我的宮人有意思,以後或許還來找你說話。”
金奴
今上千秋節在八月五日。時已入秋,宮苑內有金桂、銀桂、丹桂錯落綻放,香氣沁人。盧善才說,宜春院的清商伎人數不足,需從雲韶院召入若干。
《清商曲》是隋朝宮廷流傳至今的樂曲,國朝每遇盛典必有演出。清商曲所需樂人甚眾,有編鐘、編磬、獨絃琴、擊琴、瑟、奏琵琶、臥箜篌、築、箏、節鼓各一,笙、笛、簫、篪、方響、跋膝皆二,歌二人,吹葉一人,舞者四人,並習《巴渝舞》。
“宜春院奏琵琶的內人孟菊奴病了,其餘幾位擅長琵琶的內人又被排入西涼伎和天竺伎。所以必須從我們雲韶院中選去一人。”盧善才微微笑顧眾人,前輩宮人均面露喜色。
雲韶院琵琶伎中最出色的當數謝金奴。金奴來雲韶院已有五年,往日宜春院缺少琵琶伎,總是她去填補。而她卻並不願編入宜春院,只是專心留在雲韶院,連教習都需恭敬以待。
盧善才的目光自然落在金奴身上,溫言道:“金奴,這一次還是你去罷。”
身邊的和子小聲道:“什麼時候才能像她這樣?”
卻聽金奴說:“金奴過去已有太多機會,想是對其餘姊妹十分不公平。其實有許多姊妹都比金奴出色,這一次我就不去罷。”
平日對金奴多有嫉妒的幾位宮人頗是意外,而金奴已神定氣閒,微笑移座至屏風一側,任憑盧善才繼續安排。
盧善才略感為難,除卻金奴,其餘幾位拔尖的宮人姿色技藝不相上下,但名額只有一個,所以不便抉擇。
金奴又一笑,想出折中之法:“不如從新來的宮人裡挑選一個。”
她款款搖扇,朝我們當中隨意一指:“就她好了。”赫然驚覺,那團扇對準的正是我。眾人一片譁然,都覺不可思議。
金奴卻很肯定,笑吟吟道:“就是她罷,隨我來。”
我懵懵懂懂隨金奴過去,接下來幾天一直隨她練習《清商曲》。金奴豐顏妙目,姿態從容,卻異常嚴厲,所教曲子僅只一遍,然後闔目聽我演奏。若有錯處則用撥子狠狠擊打我的掌心。我戰戰兢兢不敢大意,總算把完整的《清商曲》練習成段。
她微微展顏:“是不是奇怪我怎麼選了你?”
“因為你看起來最普通。”她掩扇笑道,“像你這樣普通,即使編入宜春院也不惹眼,也不懂得爭權奪勢,更不會對別人造成威脅。”
我默聲不語。她又笑道:“希望我沒有看錯。”
我領會其意,輕聲答:“姐姐放心,奴婢記得內侍官梁壽說,唯獨技藝可保歲月長久。”
“很好。”她半眯起眼,拿紈扇蓋住臉,“你繼續彈。”
金奴選中我是因我的普通不起眼,但在宮人中我又成了不普通的那一個,走到哪裡都惹人議論:“這小丫頭不知用了什麼手段!”
每日從金奴那裡練習回來已是薄暮時分。這也是宮人們忙碌一天後的休息辰光。她們或是梳洗或是嬉戲。這一日晚風細涼,庭院中木芙蓉半開半閉,花枝彷彿不堪負荷,淺淺垂下去。荷花池裡蓮衣脫盡,蓮蓬初生。水鳥掠過池面,又倏忽飛入茫茫夜色。
迴廊桐蔭下,有三五位宮人鬢鬟相對,走近了才知道在玩彈棋。彈棋棋盤為方形,中間隆起,四周平坦,而邊角又微微隆起。二人對局,雙方各六子,先列棋相對,以手指彈棋子擊開對方守門的棋子,然後將棋子彈入對方的棋門,是我們非常喜愛的遊戲,以往她們也和我一起玩耍。於是不免駐足觀看。
“呀,是陸宛音。”有人發現了我,牽袖覆住棋盤,“你看什麼?不是在專習琵琶曲的麼?”
“是啊是啊,你還是快去彈琵琶吧!”
她們嫌惡地望了一眼,抱起棋盤離開:“真掃興。”
我默默佇立簷下,晚風灌入衣袖,溫柔不去。驀地想起西湖畔的髫齡時光,與使女對坐下彈棋,若是四郎哥哥過來,使女就悄悄退下。我的棋藝總不及四郎,往往悔棋耍賴……
驀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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