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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一時心頭攪擾,千萬種情緒,忍不住斂裾下拜,諸般言語咽在喉頭,多日以來心神靜如止水,此刻居然怔怔落下兩行淚。低頭的剎那,淚珠滾落,洇沒於身前的寢榻。

“好了,你不必多說。”他以難得的和顏道,“明日一早隨我出趟城。”說罷整衣,起身離去。

落入眼底的衣袍潔淨,不染半分塵埃。

次日出行,我雖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卻也因為能夠看見車窗帷簾外一線清冽晨光而生出淡淡的喜悅。

他也坐在車內,便服輕裝,目光總遊移於茫然不知所終的一處。我趨前遞他一隻銅暖爐,彼此指尖有了輕微觸碰。他回過神,默默一笑,接過暖爐,神情消去幾分嚴峻,看去倒也不可畏。

“你的手卻是冰涼。”他說著,又把暖爐還給我,“自己用罷,我並不冷。”

“奴婢……”

“好了,還是不必這樣稱呼。”他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微微一笑:“大人應該知道的。”

他微微一怔,繼而也笑,換開話題:“以後自稱宛音就可以了。”

已而出得城門,又行出十餘里,山路並不平整,顛簸間車內的人往往會不小心碰到一處。趙齡總是微微一笑,似是歉然,這光景與在府中時的冷漠又不盡相同。

車漸漸停了,簾外隨從通報:“大人,到了。”

下車後才發覺身在山中,冬雲暝暝,峰巒層疊,許是山中溼氣深重,樹葉凋得慢,除卻常綠的松柏橘竹,還有零零散散的野樹枝梢帶綠。裾邊草色深黃,趙齡沒有帶僕從,只提了一籃物事,在前頭帶我往山中走。

“你的家鄉景色應該與長安多有不同罷?”趙齡問。

我細細想著,答:“風景確實不同。”

他點頭道:“江南風物秀韶,往年我也去過。”

穿過一片竹林,回頭看去已不見來時路,山中雲靄瀰漫,再看眼前,驀然一處墳塋,碑身只鐫了“亡妻沈氏墓”五字。原來是他夫人的墓地。趙齡緩緩放下手中提籃,取出一甌酒,一碟年糕,並杯盤盞箸。西京風俗,年節食餌餅,並無食年糕的風尚。元旦蒸年糕是南地之風,昔時在餘杭,每至年節家中僕婦便以糯粉蘸蔗糖或灰汁籠蒸春糕,圍徑尺許,厚五六寸,雜諸果品歲祀,遞割為年茶,以相饋答。到來長安約有兩年,又見到年糕,不免又驚喜又悲愁。想來這位沈氏夫人亦是南地人士。趙齡將果品一一列齊,焚香禮畢,我亦隨之叩拜。他不管我,兀自揀了碑邊一塊青石坐下,斟酒,一共兩盞,一盞飲盡,一盞灑於墳頭。

“你也來飲一盞。”他忽而道,“是屠蘇酒,可祈一歲健康。”

“你知道屠蘇酒怎樣釀製?”他見我飲畢酒,微笑問。

“不是非常清楚……”

“取大黃、花椒、桔梗、桂心、防風各半兩,白朮、虎杖各一兩,烏頭半分。將以上八味切細,裝入深紅色布囊裡,除夕傍晚,置於井中。初一早上,拿出來連口袋浸在酒裡。全家上下依次稍許各飲一些,一年之中無病無災。”他低聲道,“往日她在時,屠蘇酒都由她來經手。”

我方才已在暗忖,元旦當日並無上墳掃墓之習俗,原來是他對亡妻意篤情深,不免又生出幾分感慨。很快,他便傾盡甌中酒液,展襟起身,大步下山。我連忙收拾杯盞竹籃跟上前,卻總不及他的快步。他這一日只著青色寬袍,疾走時被山風掀起襟袖,飄飄揚揚渾如山野逸士,看得人恍惚一怔。然而很快,他便緩步慢行,邁步登車。

我正揣度著是否再與他同車,卻聞簾內靜靜道:“陸姑娘上來罷。”

車內沉默了許久,趙齡略朝我這側傾身,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你和鴻臚少卿鳳迦異,以前見過面麼?”

我一怔,思量著那僅有的三次謀面是否值得一提,也不知趙齡為什麼要這樣問。

想了想還是答:“見過三面。”並把每一次的場景略略描述了出來。

不知為何,說起他輕咳提醒我的錯誤那一節,心裡總有淺淺的羞澀與歡喜。這一種羞澀與歡喜竟然沒有隨著此後的變故而有一絲消逝與磨損。但回憶起第三面,卻還是難以避免想起那以後的恥辱與痛苦。

趙齡點頭,打住了我的話頭,微笑道:“這三面算不得什麼。你想他會記得你麼?”

我更不解其意,很認真地答:“宛音……只是一名樂伎,身份低微。鴻臚少卿當然不會記得我。”

趙齡笑:“那就好。”

車馬顛簸,簾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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