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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埋在雪下。
將屆解凍季節,傾圮的破殿堂中,既沒有狐鼠藏匿,也沒有蝙蝠飛翔,除了呼呼寒風掠過斷垣殘壁發出刺耳的厲嘯外,毫無其他聲息,陰慘慘的氣氛,令人心中發緊。別說是夜裡,白天裡也沒有人敢來。
老化子挾著文昌,掠入了黑暗的破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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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蔡文昌的知覺逐漸恢復,首先,他感到頭痛欲裂,一陣昏眩的感覺無情地向他猛擊,疼痛也無形地猛擊著他。
他發出一聲低啞的呻吟,艱難地睜開雙目。除了黑暗,他看不見任何事物。同時,他感到有點溫暖,似乎不象是解凍的嚴寒季節。
“我怎麼啦?這是什麼地方?”他低聲輕叫。
他搖搖頭,似乎想將疼痛和昏眩的感覺搖盪,不搖倒好,腦袋更疼、更昏,他不由自主呻吟出聲。
“我受傷了。”他想。
他想爬起,糟!怎麼?手腳都不聽指揮,原來是被綁住,雙手在後,雙手在踝骨上端捆得結結實實,難怪有麻木的感覺。
他感到口中發於,嚥了一口水,口水又苦又鹹,他試扭動身軀,身軀筋骨又麻又痛。他知道,所受的打擊確是不輕。
他完全的清醒了,被老化子猝然猛擊的情景,在腦海中一一映現,恨得直咬牙。他想:“我與那老狗無冤無仇,好意救他,他為何恩將仇報計算與我?江湖兇險,太可怕了,沒有人可以信賴,隨時皆有殺身之禍,善念更是自陷絕境的根由。王八蛋,我要找到那老狗戮他一百劍。”
他開始掙扎著坐起,坐起後心中大喜,原來手腳分別綁住的,並非倒背蹄擱在一塊兒,身上的穴道也未被制住,必可活命逃生的念頭油然而生。
他發覺身下是不太光滑的石地,便試向右面滾,滾了丈餘,觸及一道冰冷的石牆。他用手略一試探,心中狂喜,開始有耐心地磨擦綁在手腕上的牛筋索,逐漸加勁,十分小心,免得磨破了兩端的皮肉。
捆得人手法極為高明,不但上端有套環連著頸脖,而且腕上共打了五個結。也就是說,手臂活動的幅度不能太大,太大了便勒住了脖子,五個結,損壞了一個結也毫無用處,必須五結齊解,方能恢復自由。
好不容易磨斷了三個結,驀地,他清晰聽到石地傳來陰陰的腳步聲,心中大急,一陣猛磨,只磨得手背發麻,接著是奇痛入骨。他知道,手背被磨傷了。
功敗垂成,他急得要吐血。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不止一個人。
他腦中念頭如電光連閃,忖道:“他們不制使我的穴道,只用牛筋分期手腳,顯然對我不太重視,也估計了我的功力,也必定對我有所利用,我何不忍耐一時?”
他起忙滾回原地,半躺著閉上眼睛候變化,表面上看,他仍然昏迷不醒。
鎖鏈一陣響動,接著火光乍現,有人推開一扇沉重的鐵柵門,腳步聲漸近。
他半躺著,眼睛開了一條細縫,看到兩雙牛皮直縫靴,靴上端是黑布夾燈籠褲,還有兩段刀鞘尖。再往上看,卻無法看到了,聽火焰烤得聲音,他知道他一手上持了纏棉紗的桐油火把。
一個傢伙伸出一條腳,踩著他的左肩一蹬,將他的身軀踢正,變成仰面朝天,用粗豪的嗓音說:“喝!這小子睡得象條死豬,好個不知死活的娃娃。”
另一名大漢哈哈大笑,介面道:“李兄弟,你可真會說風涼話。”
“我說風涼話,從何說起?”
“他捱了一頓好揍,幾乎一命難保,昏倒了,卻不是睡著。瞧!他一臉血,去死不遠,這算睡?”
“天太冷,咱們何不用水把他灌醒?既然留他有大用,這樣下去他不死也會變殘廢,咱們行行好,將他弄醒……”
“李兄弟,不可,咱們只有看管的重責,其它不可過問。天快亮了,自有人料理,咱們用不著狗咬老鼠多管閒事,他的死活與咱們無關。留心看管,我走了。五更初可能有人前來巡檢地牢,不可大意,小心提防越獄。”
腳步聲再起,兩個看守走了,在地牢門外交待了一些瑣事,鐵柵門再次關上,火光亦熄。
文昌靜聽良久,方重新滾回石壁,花了好半晌功夫,方將手腕上的牛筋索磨斷。手恢復了自由,他籲出一口長氣,解掉腳上牛筋索,略一舒張筋骨,許久許久,麻木感方行消失,但疼痛感還未消退。
他的暗器和小劍藏在袖中皮套內,怪!都末被搜去,百寶囊仍在,裡面的東西不少,唯一不見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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