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黑天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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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埃爾伯特對夏洛特、克萊爾的擔心不同，逃出那片山脈溶洞的馬爾薩斯在看到天災消散的那一幕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悚表情。

他臉上原本得意的笑容還未消失，下一瞬卻變得格外震驚，以至於讓面部肌肉都處於一種抽搐的狀態，唯有驚悚二字，方才能對他此刻的表情形容一二。

在逃離那片正在崩潰的地下溶洞前，馬爾薩斯看到了格洛瑞亞墜入血湖的情景。按照他的推算，被轉化成亡靈的格洛瑞亞會因心底的不甘和狂怒，不顧一切地將夏洛特和克萊爾拖下水才對。

順著這條線來推斷，三個都轉化成巫妖的對手們絕對會充滿怨氣，他們會互相殘殺、或許也會追殺他馬爾薩斯，但就是沒有任何理由去救那些螻蟻般的平民。

——既然我都成亡靈了，那大家都別想好過！

這樣的想法，難道不才是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嗎？可為什麼？！為什麼格洛瑞亞會親手解除亡靈天災？！

不！哪怕夏洛特和克萊爾這麼做都不會讓馬爾薩斯如此震驚不解，可格洛瑞亞這麼做就……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格洛瑞亞！！！”

馬爾薩斯意識到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很想回到那個溶洞中一窺究竟，可理智卻告訴他，現在回去無疑是找死。

無論溶洞裡發生了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從今天起，馬爾薩斯絕對成了在場之人慾除之而後快的死敵。

他臉色陰晴不定，猙獰、不解、決然、頹然等情緒在他臉上快速轉變。最後，他終究還是一咬牙，剋制住內心的衝動轉身離去。

溶洞內，隨著亡靈天災的崩滅，夏洛特和克萊爾也漸漸放鬆了警惕。

隨著格洛瑞亞的施法，整個溶洞的環境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改變。那片湖水不再如同濃稠的血液般一片猩紅，空氣中那猩甜的馨香味也逐漸變得腐敗難聞。隨著時間的推移，湖水逐漸化為原本的模樣，雖然不再如一開始時那般澄澈，但起碼其中蘊含的魔法血液和負能量正在快速逸散。

亡靈天災的威脅已經解除，達成目的的夏洛特與克萊爾也沒了與格洛瑞亞繼續爭鬥的想法。他們倆正打算朝施法接近尾聲的格洛瑞亞告辭，卻又同時皺起眉頭。

一邊的維爾莉特也感覺到不對，她大喊著‘不要！’就朝格洛瑞亞撲去，然而一道無形的屏障卻將維爾莉特阻住。維爾莉特彈出袖劍打算打破屏障，就聽到格洛瑞亞大聲呵斥。

“不要過來！我的心意已決。”

格洛瑞亞的身上開始冒出黑綠色的煙霧，至黑聖潔噴吐出純正熾烈的正能量，在她本人的操控下反噬自身。這明顯不是什麼施法事故，格洛瑞亞根本沒做任何防護，任由正能量與支撐她活動的負能量與魂火接觸湮滅。

很快，她的身體就燃燒在一片虛焰之中。

“維爾莉特，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吧。相比馬爾薩斯，我更傾向於克萊爾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不要！格洛瑞亞！你聽我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是亡靈生物的一員，不是嗎？如果你是擔心美麗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尋找新鮮的血肉肌膚，讓你一直保持……”

“夠了！虛假的生命又有什麼意義？而且，我永遠都無法成就根源了，難道你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克萊爾、馬爾薩斯或者隨便哪個人高舉王座，然後向他下跪嗎？我做不到！比起屈辱地維持這份虛假的生命，我寧願選擇驕傲的死亡！所以，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就到此為止吧。”

維爾莉特難過地癱倒在地，血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她透著朦朧的視野，呆呆地看著那個在虛焰中燃燒的女子。

“抱歉，維爾莉特。到最後我也無法回應你的那份感情呢。”

格洛瑞亞的話讓夏洛特明白了什麼，可他卻一點兒也沒有吐槽的慾望，而是表情沉重地看著眼前在虛焰中燃燒的女子。

“夏洛特、克萊爾，我要你們答應我不許傷害維爾莉特，我不想說什麼威脅或是請求的話，如果是你們倆的話，應該好歹也會保持那份必要的驕傲吧？”

夏洛特和克萊爾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很好，最後我要說的是——夏洛特！克萊爾！我格洛瑞亞可不承認輸給了你們！”

“當然！”夏洛特毫不猶豫地點頭，“事實上，我覺得反而是我輸給了你。”

“哼！我也不承認這樣的勝利，只是平局而已。”格洛瑞亞驕傲地否決了夏洛特的說法，她環顧三人，用一種奇妙的語氣說道，“沒想到最後給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