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解析萬物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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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接過藥劑一口喝下，他閉上眼感受那股顱內清涼的感覺。枯竭的精神力彷彿被激發了源泉般源源不斷地充盈，壓迫在胸口的大石在此時此刻全都不翼而飛，原本緊張的情緒也在這過程中逐漸變得舒適安逸。

他理應感到舒適安逸。

這讓他意識到自己是處於希爾維亞的無聲保護之中的，那種絕對支援的關懷讓夏洛特內心湧動著無垠的感動。

“謝謝你，姐姐！”夏洛特睜開眼，鄭重其事地向希爾維亞道謝。

後者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夏洛特的狀態，當他的道謝出口後，希爾維亞唇角便露出了淺淺的漩渦。

“要喝一點嗎？”她起身拿過兩隻嶄新的高腳杯，從身後的櫃檯上取出一支開了封的紅酒。

那是來自霍特森的成年佳釀，每一滴的價格都堪比黃金。

“自從那夜後，我發現紅酒的滋味確實不錯。”希爾維亞將那貼著鉑金紙的名酒放到書桌上，如此說道。

“為什麼不呢？”夏洛特點了點頭，他站起身子道，“我來給你倒酒吧。”

但他的殷勤卻遭到了拒絕。

希爾維亞執意由自己開啟瓶塞，她笨拙地取出開瓶器，摸索良久卻未能將酒塞取出。於是她微微蹙了蹙眉，看著瓶塞的冰藍色瞳孔中隱隱有了幾分惱意。

“還是我來吧！”夏洛特忍住笑意提議道。

“不用。”希爾維亞微惱地拒絕了。

她想了想，這次便用修長的食指輕輕一點瓶口，精妙的魔能微微震盪，那密封的塞子便響應公主的呼喚應聲而開。

身為前魔法帝國的公主，希爾維亞大概從小到大都未做過這等身體力行的粗活。一想到曾經冷漠的姐姐居然會有如此倔強可愛的一面，夏洛特就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聽到夏洛特笑聲的希爾維亞低著頭，柔肩輕輕一抖，她右手握著紅酒將醇香的酒液優雅地灌入高腳杯中。如此反覆兩次，她將其中一隻高腳杯往夏洛特桌前一送，優雅地輕捻杯底與夏洛特碰杯。

兩人如同那一夜般，安靜地享受著這來自南方的佳釀。

夏洛特享受著這難道安謐的時光，希爾維亞那無微不至的關懷讓他滿懷感動。酒過三巡，便連一直以來藏在心中的話也鼓起勇氣說出了口。

“姐姐，你知道嗎？正如你早就知道我可能是陸斯恩的再世之軀一般，其實我也有事情瞞著你。”夏洛特低著頭搖晃著杯中的紅酒，看著那醇香的酒液在玻璃杯上泛出酒漬，輕輕說道。

他抬起頭，看到希爾維亞臉上毫不意外的表情。冰湖公主冰藍色的雙瞳中倒映著白髮黑瞳的青年，她沒有回答，靜待著夏洛特的坦白。

“其實我能篡改時空！”這句話也沒能引起希爾維亞的反應，倒不如說，這點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是我篡改時空的能力十分奇怪，它不像艾文那樣可以透過時之眼主動控制，我的能力完全就是被動觸發！”夏洛特繼續說道，“透過我多次的經驗和主動的實驗，我發現我發動能力的前提是死亡，而且是不可控制的死亡！”

這一次，希爾維亞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她放下了紅酒，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如果自殺的話，時空僅僅會重置在我死亡前一刻。但如果是被不可抗力殺死的話，似乎時空便會重置到我能改變結局的前一刻。”夏洛特說出自己的疑問，“就像冥冥之中有什麼人、或者什麼力量不想讓我死亡一樣，它所需要的，僅僅是我活著……除此之外，任何我想主動改變的過去、想要拯救的人，它似乎都不關心！”

“你知道這其中究竟是什麼原理嗎？”夏洛特繼續問道。

很顯然，這個問題問倒了希爾維亞。

總是一副面無表情、彷彿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希爾維亞站了起來。她蹙著眉，修長的手指託著精緻的下巴來回走動，似乎在思索其中的原因。

良久，她停下步子朝夏洛特搖了搖頭，“我從沒聽說過這種法術，據我瞭解，陸斯恩應該沒有開發出這種時空法術。除非是在無盡迴廊中他對根源的研究又有了新的進展。”

“是嗎？”夏洛特遺憾地點了點頭，“可陸斯恩開發這種法術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曾說過他將自己放逐在無盡迴廊、緬懷過去的甜蜜時光，按道理一個不再面對的現實的人是不可能再開發這樣的法術的啊！難道說，他後來突然醒悟了，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夏洛特說到這裡，突然覺得一切都解釋得通了，他立刻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