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全新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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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超凡領域。抵達傳奇，意味著已經脫離凡人的範疇，具備不可思議的種種威能。

因為單靠力量的積累是絕不可能抵達傳奇之境的，傳奇與凡人最大的差別就是，他們對於自身力量和外界認知的理解已達不可思議之境，他們已經可以窺視事像的本質，是以人身掌握神力的超凡者。

到了這個地步，夏洛特的發展方向有兩個，一個是積蓄力量或是尋找失落神格點燃神火，然後凝聚信仰高舉神國升入星空，走上成神的道路。

另一條就是不斷理解事像本質，窺探根源竊取權柄，高舉王座成就根源魔王。

當然，不用想也知道夏洛特會選擇哪條道路。雖然選擇前者更加容易、甚至能得到如今敵視他的眾神支援，但被根源掌控的人生可非他所願。

他睜開眼睛，以全新的視角來打量這個世界。就如初生嬰兒般，在他眼中整個世界都有了奇妙的改變，那改變過於劇烈，讓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再次睜開，確認剛剛看到的並非幻覺後，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冰壁呈現詭異的形態，六面體般的結晶體剔透動人，夏洛特意識到這是自己的魔眼又起了奇妙的變化，它如同顯微鏡般探測到冰壁結晶的內部結構，再往內窺探，結晶體像是融化般模糊一片，像是有無數細小的精靈在其中活躍。

夏洛特意識到那並不是魔能粒子，而是比魔能粒子更微小的基本粒子。以前的他能夠觀測到人體內魔能的流向和魔能粒子組成的法術模型，但以前的他觀測到的仍屬於宏觀的範圍，是由無數基本粒子按照一定規律組成的宏觀事像。而現在，永珍魔眼再度進化，讓他足以觀測到單個的基本粒子。

那些粒子在六面體中像一個暴躁的孩子般橫衝直撞，它們總是琢磨不定，沒有任何規律軌跡可言。

夏洛特立刻意識到這與量子力學中的量子不確定性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那個定律認為，觀測者本身會對被觀測物件造成巨大的影響，因此你永遠無法同時確定基本粒子的位置和速度。

覺得玄幻嗎？一點也不。用你我能夠理解的物理學知識來解釋，就是說夏洛特之所以能觀測到它們，是因為永珍魔眼的觀測能量如一粒石子撞擊到基本粒子上，產生的反饋讓夏洛特得知——哦！原來有個東西在那兒——它的位置。

可夏洛特在觀測到它的一瞬間，也就意味著魔眼的觀測能量對基本粒子造成了影響。當夏洛特繼續加大魔眼的能量，他就能越清晰地感應到粒子的位置，但同時，更大的能量產生的作用力也會讓粒子的速度做出更大的改變，換言之，它的速度變得不確定了。

但反過來，夏洛特如果減少魔眼能量，那對粒子的影響就越小，但同時，他就更加難以確定粒子的位置了。直到抵達一個臨界點，他根本觀測不到粒子了。

這就是量子力學的不確定性，你永遠無法同時觀測到確定一個物質物理形態的兩個前提——速度和位置。你越是想要觀測它的位置，它的速度就會變得越加狂暴。

聽起來有點違心？有人會說，哪怕我不觀測，粒子就在那裡，必定有一個確定的位置和速度，不是嗎？這可就大錯特錯，因為無論是前世的物理學家還是今生的法師都有一個觀念，那就是無法觀測到的東西——例如黑洞視界內部（此處特指前世）——也無法對我們所處世界的宇宙基本常數和認知造成任何影響（計算時無需考慮它們，簡單說，就好像黑洞內部哪怕有另一個世界，但我們的宇宙和那個宇宙被黑洞隔絕，彼此毫無關聯），既然那個東西無法對我們造成影響，那也就意味著它根本就不存在。

換言之，只有能被觀測到的事像才有意義。怎麼都不可能被觀測到的東西，那它就根本不存在。可這些粒子卻不同，它們能被觀測，就意味著它們有了意義；但如果永遠都無法給它定性，就意味著你永遠無法探知它真正的本質。

更加奇妙的是，無論它們怎麼狂暴任性，那些組成冰晶的所有基本粒子卻總能保持一個整體的穩定性。

就像約定好般，當夏洛特觀測到其中一個粒子，讓它因觀測者行為而變得狂暴時，組成冰晶體的所有粒子都配合它狂暴起來。它們共同的狂暴又組成了和諧的穩定，那就是結成了冰晶的六面體結構。

夏洛特由此得知了兩個答案，也引出了一個問題。其一，萬事萬物、無論是有機質還是無機質，它們都是由粒子組成，這種粒子或許不能稱其為魔能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