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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也想不到,蠶蟲來得毫無徵兆,去得也是這般突然。樹影在風中恣虐依舊,只見白浪轟然瀉去,匆匆沒於無盡黑暗。腳下長草復興,幻林隨即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能夠清晰得聽到天地間所有戰慄之音。
巴圖莫日根沒有放鬆警惕,他覺得自己身後一定藏有某種更為可怕的生物,不然蠶蟲怎會如此統一得消散於無形?
他帶著疑慮向後望去,但見來路默然無蹤,隱於密林深處,彷彿樹的位置發生過改變一般,處處透著陌生的氣息,雖是晦暗得壓抑,卻並未發覺有何異狀。
巴圖莫日根心道:“方才明明感到身後有股陰冷氣息,必是有人或是某種野獸蟄伏於此,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便是尋它不到?”
他觀望良久,又轉而看向前方,嗜血蠶蟲一經散去,幻林彷彿活了過來。藤蔓低垂,亂舞腰肢,不覺拍打著地面,發出啪啪聲響,似是上蒼對塵世的無情鞭撻。
零星肉卵兀自掛在上面,顯是尚未成熟,仍在孕育之中。紅衣包裹著綠囊,乍一看去,似是在這陰冷色調間新增的一抹春意。
藤蔓交錯,蟲卵間赫然飄出一縷墨色長髮,在風中凌亂而招搖。只見一個身高不足三尺的孩童,分不清是男是女,正孤零零得背立在樹下。
它散發無束,長服去飾,下襬拖在地上,沾染蠶蟲體液,襤褸中透著陰森鬼氣。它動也不動,就這樣死死的站在那裡,背對著巴圖莫日根,半晌無話。
神杖杵在地上,濺起一片塵沙,巴圖莫日根揮舞木柄神刀,斜插於腰際,猝爾氣運丹田,大喝道:“何人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出真身!老夫路經此地,無意冒犯,著實不願在中原屢樹強敵。”
聲音響徹幻林,且剛勁十足,直震得蟲卵簌簌而落。巴圖莫日根正是想以此渾厚內力嚇走對手,令對方知難而退,免得兵戎相見。
風吟依舊,卻並未有人作以回應,它依然立於樹下,背脊向前佝僂著,長服現出幾落嶙峋骨節,隱約少許起伏。
不多時,它竟緩緩抬起左手,手中赫然握著契丹國的火信旗花。旗花刻有殷紅圖騰,上書契丹小字,正是巴圖莫日根贈予蓮兒的防身之物。
玄靴踏前一步,大手握緊刀柄,巴圖莫日根怒道:“旗花怎麼會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把小丫頭怎麼了?爾等妖人,號稱天下第一大幫,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下此毒手,這便是中原人常掛於嘴邊的江湖道義嗎?”
彷彿死去了很久很久,渾身撒發著腐爛的氣息,它將旗花收入懷中,緩緩轉過身來。它的身子顯得僵硬滯頓,動作異常緩慢,本是瞬息之際,卻好像過了半個世紀般漫長。
長髮依舊低垂,烏油油得如幕如簾,死死遮住眉目,終是看不出五官輪廓,這一張隱於長髮後的鬼面,竟與後腦一般無二,僅能從衣領處分辨身體之前後。
巴圖莫日根大驚失色,他曾聽說過中原武林有一個人形怪胎,其行為詭異,善養蠶蟲,能與萬物溝通,唯獨不解人言。相傳此人天生沒有五官,不能說話進餐,因為身材矮小佝僂,被世人稱為無相鬼童,可實際上已是中年之人,並非什麼懵懂孩童。
他感到陣陣寒意襲來,心中泛起牴觸之意,不禁暗道:“想來方才的毒卵必是其飼養之物,他驅策蠶蟲進攻老夫,卻於中途收手,是何道理?”
鬼童之母姓名不詳,昔日鬼童胎死腹中,其母鬱結多年,懷胎十月而未消,腹腫如懷瘤,終於一日破腹而出,便成了這副模樣。
雖說無相,但一個活人怎麼可能沒有眼睛而識路,沒有嘴巴而進食,沒有耳朵而聞音,沒有鼻子而呼吸,實是超出人類所有的認知,卻也無人膽敢撩開頭髮察個究竟,只得以訛傳訛,便有了這無相之說。
巴圖莫日根自當是鬼怪奇談,江湖戲言而,卻哪裡料得,竟於今夜狹路而相逢。
巴圖莫日根收定心神,明知鬼童看不見聽不到,但仍是拱手道:“不知閣下何意,難道是以此旗花提醒老夫什麼嗎?”
鬼童仍是不言無語,僵愣愣得站在那裡,低垂著頭,任由東風吹散長髮,彷彿一棵低矮植株,生長於修羅地獄,繁茂於慘淡人間。
巴圖莫日根心道不好,反手拔出神杖,暗道:“無相鬼童在這裡不進不退,沉默不語,先是以蠶蟲纏身,卻未取老夫性命,後又以旗花相激,莫不是有意延誤時機,上演著調虎離山之計罷?小丫頭難道還在原地?老夫定要回去瞧個究竟!”
心念及此,巴圖莫日根方欲轉身離去,卻發現無相鬼童不知何時已然立於身後,空氣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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