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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般,就栽倒下去。
這一下起得太猛。
白弈忙撐住她,撫著她後心。
她無力靠著他,好一會兒才緩過勁,眼前漸漸又看得明澈,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但白弈卻似已知曉她想要說什麼。“別急了,沒摔死他。”他嘆一口氣,“從那樣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慌忙顧著你去了,那小子趁亂溜得卻快。衛軍正在追查,生死就是他的造化了。”他一面扶著她重新躺下,一面捋了捋她微亂烏髮,“你放心了?送上門去也想助他逃。他若是就給你一劍,你叫阿恕這樣小就沒了孃親。”他望住她雙眼,不掩責備嚴厲。
孩子方才哭時的傷心模樣模模糊糊又在心頭晃過,她默然別過臉去,沒有辯解。“殷將軍與太子呢?”她問。
白弈答:“殷孝交刑部大牢看押。李承與崔氏仍舊禁在東宮。”他仔細看著她眼底流轉顏色,語聲愈發低沉下來,“阿鸞,你打算如何處置?謀逆之罪,不可輕饒,否則你如何警示天下?”
他問她要如何處置。
她不得不迎上那探尋的視線。“殷孝殺不得,讓他去罷。”她惆悵嘆息。
“李承呢?”白弈追問。
她回望住他:“可我答應過謝皇后——”
“阿鸞。”他截口打斷她,眉已擰了起來。
她默然良久,終是闔目:“你交給我罷。我應承你,絕不會再讓人跑了……”
她前往東宮去看望太子與太子妃。
年輕的太子妃從容仰起一張素淨美麗的臉,映著一旁太子黯淡容顏。她微笑著,執起金盞中馥郁的鴆酒,含淚向李承拜別,而後,倒在一飲而盡的沉寂之中。
面如死灰的太子終於大哭起來,撲身在養母足下,哀哀地懇求寬恕。
死亡,這樣未知的恐懼,又能有幾人泰然處之?
“我曾經答應過你的母親,要將你視如己出,照料你,輔佐你,但我如今,再不能信守此諾。”墨鸞深深一嘆,頓時,滿心悲涼。“李承,”她正色喚這少年,“有些事,註定不得兩全。如今說什麼都已太遲。你若還是李氏子孫,就把你的腰板挺直了走罷。”
她言罷轉身拂袖。身後重門層閉,掩去幾多血淚慘呼。
天授元年秋,太子承謀逆遭黜,上賜鴆酒以全屍,顧念母子之情,仍依帝王禮厚葬,賜廟號孝宗,諡惠皇帝。妻崔氏諡哀皇后。
靖國公殷孝勾通太子承謀逆弒君,女帝念其世代忠良功績豐碩,免其死罪,判了流徙戍邊,但人在半道上便被劫走了,至於誰人做下,劫往何處,似乎,也並不那麼重要。
重要的,只是絕天下悠悠之口,息臣民念舊之心。
既要正法典、立國威,又不可行暴政、招民怨,刑期無刑,殺以止殺,輕重都不得有半分偏差。
至天授二年,華夏王年滿五歲,奏請女帝賜其姓白。女帝欣然許之,賜名白澤,並興建太廟,敬天法祖,正式冊立華夏王為東宮太子,以左右僕射為太子太師及太子太傅。
興建太廟,東宮易主,赫然昭示著前朝舊宗當真已是過往煙雲,而那至今流亡在外下落不明的皇孫,是生是死,幾人掛懷,幾人遺忘。
韶華流水,人世匆匆,轉眼幾度春秋。
天授五年孟秋,天氣依舊炎熱不消,又添秋日燥悶,驕陽似火,曬得人水汗淋漓。翠雲峰上上清宮卻是綠樹蔭蔭,分外涼爽。
宮牆之上,一道銀白閃過,彷彿驚鴻一躍,輕靈落在苑中青草坪上。
久候苑中的小婢一身道童裝扮,正滿面焦色,但見這人兒回來,喜出望外,一下子蹦出老高,彷彿卸下了重擔一般,忙迎上前來,一面唸唸有詞:“無量壽福!貴主可回來了!奴婢在這兒提心吊膽可等得好苦,生怕貴主還沒回來,先給大王和娘子曉得了,那可又要有奴婢好受的……”
那安平郡主白思寤亦是一身女冠子裝扮,白袍銀繡,一頭烏黑長髮並不像別的小姑娘那樣結作雙環,而是以一支描翠銀冠高高束起,垂順發尾便彷彿綢緞,在陽光下泛著柔潤光澤。她手提一柄桃木劍,胸口墜著塊白玉長生鎖,顧盼神飛間,眉宇靈慧,見這小婢又來抱怨,懶怠多聽唸叨,就將那桃木劍在伊肩頭敲了三下,挑眉斥道:“呔!何方小鬼作祟,竟還敢拿我父王母妃來說事?不怕冒犯貴人,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麼?”
她做的煞有介事,那小婢篤信鬼神,經不起嚇,立時就白了臉,連連哀聲:“哪有白日見鬼了,貴主可千萬別嚇唬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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