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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覺著奇了。你說那白弈,好端端的做什麼提起他妹子就變臉?雲安、新城都是我一母同胞的親阿妹,我也沒覺著怎麼啊。偏生他就——”他忽然頓了一下,本想說舊年別苑中捱了一耳光那事兒,猛憶起不該讓海瀾知曉,忙拐彎嚥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接道,“十二妹出降也有三年了吧,他們又不像咱們,怎麼就——”他說著,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遠處與婢女們玩耍的女兒。
“你莫非疑心駙馬與他阿妹——”胡海瀾臉色一白,話到嘴邊忙掩了口。她靜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李裕一把,輕道:“別胡說了。這種事……”
“我也就跟你說說唄。”李裕輕笑, “他總不能是個金剛不壞之身罷,是人就一定有破綻。”他伸手從案上撿了顆梅子扔進嘴裡,展開了手腳向後靠去。陽光映下,眼前忽然有一道天青色光芒閃耀,灼目璀璨。“你幾時添置的新發釵?”李裕十分驚奇,起身探向愛妻髮髻看玩。
海瀾給他問得渾身驚震,下意識便將那髮釵取了,死死攥在掌心。方才心慌意亂,白崇儉插在她髻上這一支釵,她早給忘了。“這是……”她竭力編話應道,“是東陽送的。說是她家小叔得了,拿去給她,她不愛這麼亮閃閃的東西,就……”
“十二妹幾時又跑來籠絡你。郎君來了不夠,娘子也要來。還真是……嫁作了白家的兒婦就不是我們李家的女兒了。”李裕冷笑,將那釵從海瀾手中拿過,對著陽光細細地瞧,由不得讚歎:“這是個什麼好東西,比琉璃可還要剔透得多,我都沒見過!”
“四郎,我正想與你說這個,還回去罷。這個……我不想收。”海瀾垂目。
“還回去幹嗎?”李裕一笑,又給海瀾插回髻上,“你瞧你戴著它多好看。”他將海瀾摟進懷裡,又附在她耳畔,輕道:“等父皇的敕令下了,你請十二妹過府來吃茶還禮,順便著……打聽打聽……”
東宮苑中,琵琶絃音顫動,時而低吟沉斂,時而高昂激亢。
太子李晗略微低頭。面前一灣荷池,水波震動,竟與那曲調相合,一併擊扣在心。
淮陰平楚。
據傳為前朝樂匠所作的武曲。講的,是漢高祖與項王逐鹿天下決戰勝負的故事。
李晗輕拂垂柳,看著花亭中半倚而坐的美人。
分明是正面而對,她卻沒看見自己,那雙惠眸只是專注地凝著池心蓮花,彷彿要穿透花葉,捉住什麼別的。
她為什麼……沉在這般激烈的樂聲中,獨自冥想?
李晗經不住輕嘆。這一年來,她常常如此,反反覆覆地命宮伎彈奏這一曲淮陰平楚,耽於其中,不知所思。
思緒不禁氾濫開去,又回到一年前,那龍鳳雙燭搖曳的婚夜。
百子帳中,馥郁芬芳,本是新喜良宵,她的眼淚卻不停地掉,淚落如珠,楚楚潸然,哭得他心慌意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哄慰。
想來,是他欠禮,未等她替父親守完三年志,便將她迎回東宮,留在了身邊。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她本是皇祖母替三郎選下的新王妃,但那絕代的風華、溫婉的美儀、慧巧的才智無一不令他怦然心動,鬼使神差間,已難自拔。她有一雙很特別的眼睛。不似阿琉驕傲,亦不似阿詠敏銳,她的目光總是淺淡的,彷彿隨時都會散去,又有一絲不經意的哀綿延在眼底,愈漸愈深,至極處卻跳動著火,就彷彿一個說不盡、道不明的故事。
那眼神,讓他莫名便想要守護,將自己的肩膀和胸膛都給她,給予她溫暖,還有依靠。
婚夜時,他沒有要她。
她流著淚央求他,讓她替父親守完孝禮。
面對那張哭泣的俏顏,他怎麼忍心拒絕。
如此,一晃便是一年。
直至方才,他去拜謁母后安康。母后屏退宮人,私下與他問起這件事來,他才知道,原來這樣的私闈之事也已成了蜚語,多少人都正以嘲諷的眼神遠觀著他,等看笑話。
“儒人只是不慎劃傷了手,並非如傳言那般……”起先,他還想瞞混。
母后質問:“那太子倒是說說,卻簾入賬時,儒人忽然動起裁刀來是要做什麼?”
他當即語塞,再應不上話來。
“有哪個初為人婦的女子在新婚之夜能做下這等事?刺血造假的毫不手軟。她現在可以用裁刀劃破自己的手腕,將來還不要用刀切你的喉嚨?!這小女子外表柔弱,骨子裡卻十分剛戾。大郎,你是太子,是儲君,切忌過於心軟而喪失原則。你若是管不了她,母后便要替你管了。”母后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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