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家宴前夕（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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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看著自己眼前的南瓜糕，以及坐在南瓜糕旁邊，一臉慈父般笑容的程青。

本來想伸出去的爪子又悻悻地收了回來。

程青真的不適合這樣和善的笑容。

越看越滲人。

這張平日裡多半都是不苟言笑的臉，現在掛著一個笑，她是越看越沒有動筷子的興趣了。

“朕聽太傅說，你平日裡最愛吃這南瓜糕了。朕特別叫御膳房去做的。放心，我已經找人試過毒了，可以放心吃了。”

“皇上，我，越來越不懂你了。”

麗妃筆挺挺地坐著，連頭都不願意轉向程青。

“沒有什麼懂不懂的，給你做了你就吃。給你穿的你就穿。你是朕的妃子，朕要對你好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這番話若是對不久前的我說，或許我還是會傻乎乎地信。”

她扭過頭，懷孕不僅沒讓她變胖，反而讓她本就瘦削的臉蛋更叫憔悴消瘦了。

尖尖的下巴彷彿能將她的胸脯給刺穿。

一雙本就大的雙眼現在更是大的有些誇張了。

她的眼睛有些無神有些空洞，沒有什麼情緒沒有任何的熱情。

就這樣，森然的盯著你看。

程青皺了皺眉，顯然不喜歡這樣被麗妃盯著。

“你多吃點，瘦成這樣，別人還以為朕在虐待你。”

“那就讓別人這麼想去吧。皇上你行得正，坐得直。怕什麼流言蜚語呢。”

麗妃的臉上終於是有了些笑容，不過這個笑容也是帶著濃濃地嘲諷。

“明日就是家宴了，你也必須出席.........”

“臣妾恐怕不行。”

“什麼？”

“皇上您也看見了，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這肚子。實在不好出去讓大臣們讓皇親國戚們看了笑話。”

“那日你父母也都會來，你不想見他們嗎？”

一提到太傅夫婦，麗妃的臉剎那間就白了。

“算算日子，你也一年多沒見到他們了吧？明日就讓你們一家團聚團聚。”

“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

麗妃慘白著小臉，別開了視線。

四周的宮人見這裡的氣氛尷尬都自覺地低下頭。

“你們先出去。”

程青大手一揮，趕走了宮人。

“麗妃。”

他輕聲喚她，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麗妃仍然偏著頭，一言不發。

“你究竟在恨朕什麼？”

程青站起身子，明黃的龍袍將他本就高大修長的身量襯得更加挺拔。

他走到麗妃身前，慢慢蹲下。

麗妃別過頭，不看他。

他不惱，將她的小手輕輕握住。

意料之中的掙扎，程青用了些力，沒讓麗妃掙脫。

“告訴朕，你在恨什麼？”

“恨？”

麗妃終於將別開的頭轉了過來。

她好笑地看著蹲在身前的人，嘴邊的笑越看越讓人難受。

“你冷落我這麼多年，你看我恨你了嗎？”

她邊說著，眼眶已經溼潤泛紅。

“我在這裡過得那麼不好，你見我恨你了嗎？”

“我的父親為了我在朝野上備受排擠，你見我恨你了嗎？”

“這麼多年了，你一直不碰我，你見我恨你了嗎？”

越說到後來，麗妃的聲音越是沙啞，她輕輕地哽咽著，心裡的痛，這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又怎麼可能表達地完。

“那你現在，究竟在恨什麼？”

永遠都高高在上的程青，此刻就這樣蹲在她的面前。

燭光將這個男人的輪廓照的更加的柔和。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麼的清秀好看。

宛如初見之時。

“那日的毒，是皇上下的吧。”

她輕笑，好像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你在......你在說什麼。”

“皇上，不要裝了。我都知道。”

麗妃輕鬆地將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中抽了出來。

“麗妃，朕想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皇上，這江山，永遠比人命重要。”

她輕輕捧起程青有些冰冷的臉蛋。

“人命，最輕賤不是嗎。只要能達到你自己的目的。即使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