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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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入了屋內後，有丫鬟在她耳畔小聲說了情況。 原只是以為李蘇落受了傷，卻不想卻丟了性命，宋婉心中陡然悲痛，整個人只覺站立不穩。 還是一旁的蓮魚扶住了她，才讓她不至失態暈過去。 她向來知曉李蘇恆與李蘇落兩人兄妹情深，此刻也不上前喚人，只是陪著他一起在床邊守著。 月離第一時間將訊息傳了出去。 可蕭翊如今還在離京都千里之外，待他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趕回京都的時候，尚書府已然在舉行大小姐的喪禮。 整個尚書府掛起了白幡，入目皆是一片雪白。 府裡氣氛沉寂，李蘇落的棺木就擺在中廳。 這兩日京中已經來了不少人弔唁。 大家都在嘆息，這李家小姐的命不好，眼看著還有四月就要嫁入王府，以後便是尊貴無比的王妃。 不料卻因著蔣家的事情送了性命。 蔣家的這些賊人太過猖狂，要早日抓了殺光才是。 原本李蘇恆是不同意入葬的，怎麼都不相信妹妹已死，就一直守在床邊，不讓任何人將她的屍身帶走。 最後是李廣寧發了一頓脾氣，硬讓人把他綁了起來，才將李蘇落的屍身入了棺。 老夫人因著此事的打擊，也是臥病不起。 整個尚書府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中。 “王爺…” 府裡的下人見了蕭翊，禮還沒行，才一句話，蕭翊已然瘋了一般的跑去了中廳。 看著屋裡穿著喪服的李家人，他還是不能相信。 都說好了半月就回的，說好了要成親的人。 怎麼能說走就走？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此刻的蕭翊，淚珠子就像斷了線，不停的落下來。 當著這麼些家僕奴婢的面。 大家見此，忙低下了頭，當沒有看見。 此時中廳中的棺木蓋子已經合上了，蕭翊不死心，使勁將棺木推開，手指彎曲，青筋冒起。 跟著進來的月岐見狀，也連忙上去推棺木。 廳中的僕人們不知所措，想說這樣不吉利，可又不敢對睿安王說。 李蘇恆此刻也在廳中，他眸中神采皆無，對著一旁手足無措的僕人們擺了擺手。 讓他親眼看看，送她一程。 在見著那棺中之人前，他總還抱著一絲期冀，希望是月離的訊息有誤。 希望是虛驚一場，然而當棺中之人蒼白的臉龐一點一點映入他眼簾時，那點滴的期冀，像破碎的玻璃球，一寸一寸斷裂。 扎的他心痛難忍。 “落兒…” 喉間那兩個字彷彿極其艱難的吐出，嘶啞低沉。 眼中已盛滿了悲傷和盛怒的火光。 他轉身給了李蘇恆一拳，那拳頭結實的打在他臉上。 “你怎麼沒有保護好她！你怎麼能沒有保護好她！你怎麼可以沒有保護好她！” 李蘇恆也沒有躲開，他沉默了，他自己也恨不得給自己幾拳。 若是那一天他沒有留在丞相府，若是他早日發現那些蔣家餘孽的行蹤，若是… 這世上沒有若是。 他頹然的想。 邊上的僕人們想去拉，卻也不敢。 月岐見蕭翊如此激動，也不忍去拉。 王爺此刻怕是也恨不得給自己幾拳。 “怪我，怪我不該離開的。” 放下了拳頭，蕭翊蹲坐在地上，抱膝慟哭。 李蘇恆見他這般，趕忙將左右的人都屏退出去。 整個廳堂中，只剩下蕭翊與月岐還有他。 “月岐，你現在立刻去接譚神醫，還有一絲希望！” 蕭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站起身來，讓月岐去城外接人。 月岐應是，轉身飛快往外行去。 他這一趟就是去找譚神醫入宮給皇兄看病的，譚神醫本事大，脾氣也怪，可不會因為皇兄的身份就答應來京都給皇兄看診。 所以蕭翊才會親自跑一趟，就是為了說動譚神醫。 未料到，人還在路上，便驚聞噩耗。 得到訊息的當日他就快馬加鞭往京都趕，一路上除了更換馬匹，都未曾飲食。 此刻形容憔悴，胡茬都範了青色。 可見一路奔波。 李蘇恆聽他如此說，忙緊張的問道：“可是那個名滿天下的譚越神醫？” 聽說那譚神醫有起死回生之能，宮中的御醫也來給落落瞧過了，都救不回來，也是昨日才徹底嚥了氣。 他也不知父親為何那般著急，明日就要讓落落下葬。 蕭翊未回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然後走到棺木旁，伸出一隻手撫過李蘇落蒼白的臉頰：“落兒，別怕，譚神醫肯定有辦法的。” 這話看起來是說給李蘇落聽，實則確實說給他自己聽。 李廣寧聽聞睿安王回了京，直奔尚書府來，從朝中下職就匆匆趕到了停放棺木的中廳。 “王爺金安。” 李廣寧抱手執禮，蕭翊卻並不理他。 他是落兒的父親，他總不好對他惡言相向，但偏偏這個做父親的卻未保護好女兒。 “王爺，落落的事情臣也心痛不已，可逝者已逝，王爺還是讓她安息吧。” 李廣寧見他開啟了棺木，站在那棺木旁一直看著棺中的李蘇落，心下有些緊張。 如今離那七日之期只剩下四日了，若不能早日讓她入土，趁著這時機將人換出來，怕是假死要變成真死。 “等一等。” 蕭翊沙啞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