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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都不帶搭理他的,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他還能不知道山爺是個什麼尿性?
司空公子敢指丫鋥光瓦亮的腦門發誓,只要他現在一鬆手,手裡這倆碗立馬就得姓黃!
別看黃大山膀大腰圓一副能把孤魂野鬼嚇哭的模樣,其實這貨“養尊處優”著呢,就沒虧待過自個兒——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盤山隊只剩他自己的時候。
不用擔心人頭稅,不用養活一家老小,當然也不用養活一整隻隊伍。
該吃吃該喝喝該浪浪,整個荒野上除了狗王遊蕩魔之外,貌似還真沒聽說哪個比黃大山的日子過的還恣意的。
再說了,人家現在可是親王老爺,指不定種地都用金鋤頭呢~
咳咳...扯遠了...
黃大山對食物從來就不挑剔,可也難有某個大廚的手藝能真正入得他的法眼。
而且這位還是個旱鴨子,海鮮之類的玩意到他那還要先減一星印象分。
這碗雞豆花,這麼說已經值得山爺撒潑耍驢一回了?
司空想到這,輕輕吹了吹碗中物,
“呼~”
泥石流般的蛸夾子豆腐其貌不揚,卻有一種獨樹一幟的氣質,或白或灰或黃的疏鬆軟嫩的結構上鍍著的一層晶瑩,就像是油炒鹹蛋黃時泛起的細密金黃色泡沫,又讓人想起烤大蝦時熱氣騰騰的剝開蝦殼、乍看到油光緻緻的蝦腦的驚豔。
“吸溜~”
一勺湯湯水水入口,源自於海洋驕狂恣意的香氣就像是一隻只生猛鮮活的蝦蟹,揮舞著大鰲氣勢洶洶的攻城略地。
海鮮的霸道氣息當頭棒喝,司空有點懵。
“這一大早晨的,吃這麼衝真的合適麼?”
雖然這年頭早就很少有人會在意什麼寒涼溫補,就只單單拿出這個味道來,怕也不是做早餐的料吧?
可隨後,剛才那看似寡淡的清湯就重新整理了司空的認知。
嗯,滿口生香rap三天~
(餘音繞樑可以三日不絕,餘香繞舌那公平起見肯定也得三天啊,繞饒繞饒繞繞饒饒繞...強行思考解釋中...算了.jpg...來啊...把三某吃了很久灰的五筆恭請上前!把拼音這貨拖出去砍了!)
司空曾不止一次的喝過彩虹榛雞吊的湯,那種鮮美至今難以忘懷,也自然而然的稱為司空評判一碗上湯的標準。
可這清湯如水,裡面沒有一星油花,實在看不出什麼。
他不禁嘀咕,
“林子肯定沒少在這湯上花心思,上次一道開水白菜不就是做了一整天?”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一個“潤”字足矣,讓人口舌生津欲罷不能的潤澤和滋潤。
吸了口氣,
“再多嘗一點豆花...剛這一勺全是蛸夾子豆腐...”
“吸溜~”
雞豆花的嫩滑口感處處寫著精緻兩個字,就像吞了一大口布丁似的。
司空只感慨了一個短音,
“嚯~”
雞豆花製作不易,光是剁雞茸去筋膜這個步驟就要嚇退一大波人。
做雞豆花用的是雞脯肉,少筋膜不代表沒有,要是直接上了案板,那些筋啊膜啊細小血管啊可經不起菜刀的摧殘折磨,會粉身碎骨讓你再難見到它們的身影——嘿,直到入口之後。
聰明的辦法是找一張完整的生豬皮颳去油脂,將雞脯肉放在肉皮上用刀背慢慢敲成茸。
這樣不會把筋膜打碎斬斷,而是方便完整的、一絲不漏的挑出去,以保證成品雞豆花爽口的細膩嫩滑。
製成茸後,要用蛋清、澱粉、鹽等調味,以高湯起糊上勁兒。
完成了這些準備工作,才能真正進入到正題:
衝。
用雞茸起的糊去“衝”加熱好的上湯,在上湯與雞茸碰撞間“衝”出雞豆花的形,融出雞豆花的味,盪出雞豆花雲捲雲舒的飄逸。
特別難。
如果不是司空之前在八異膳坊聽過那個特別愛賣弄的大廚的解說,他壓根兒就想象不到這玩意到底是咋鼓搗出來的。
別人奉若珍寶的技巧付家大廚毫無保留的全說給這財神爺聽了,然而司空連一個字兒都沒記住。
就只記得“衝”過來“衝”過去反反覆覆複復反反的強調,感覺很得意很賣弄的樣子。
等付家大廚嗶嗶完了之後,司空公子已經是眼冒金星,可以說滿乃子都是腦子了。
他的耳畔彷彿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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