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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如果不烙,范進對自己的看法多半就會大壞。這種大壞不是說會因此對自己算計,但是不會再像現在一樣,拿自己當個心腹看待。如果想要和他保持距離,那麼選擇放棄就是上上之選。
可是……她側頭看看范進,正看到他那英俊的側面,和一身簇新官服。自己的情形就是這樣,不管自己怎麼裝出不在乎,客觀的壓力都在那。舌頭根子下面壓死人,想要回到過去的生活肯定辦不到,自己需要一個有力量的人關照護持……否則就很難活下去,照顧好叔父堂兄。
她咬咬牙,一把抓起一根燒紅的烙鐵,一步一步走向朱國臣。
朱國臣此時還清醒著,見鄭嬋向他走過來,含糊不清地說道:“你肚子裡還有我的骨肉,你難道不怕雷劈?我對你不好麼?多少人勸我殺掉你,或者把你扔去轉房子接克,可我還是把你養在家裡,這有什麼不好麼?我本來想著等你生了孩子,就不再鎖你,讓你當女掌櫃,所有兄弟見了你都要叫聲大嫂。我帶你去轉子房,讓你見那些兄弟,是不是說過,將來就由你管轉子房那邊,一連幾天讓你去那坐鎮,學著管事,為了你還惹了麻煩,不得不殺了那個小東西。你還不滿意麼?你敢傷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的牙都掉了,說話模糊不清,鄭嬋也聽不出他具體說的是什麼,只能聽出陣陣滿是怒意的吼叫。聽著這往日讓她不寒而慄的叫聲,眼前的環境逐漸變得扭曲模糊,彷彿自己又回到了那間小院裡,朱國臣那粗暴的拳腳,喝罵,凌虐……往日種種施加於自己身上的暴力,彷彿又重現在眼前,讓她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怕他。不管如何不想承認,她都怕他。
透過暴力與殘酷手段建立起來的權威,已經深入骨髓,成為一種本能式的恐懼。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往往認為人被虐待的多了,肯定一找到機會,就會把施虐者幹掉。可在實際生活裡,更多的情況是反抗意志被殘酷的手段徹底消磨乾淨,從而任人宰割生不起反抗之心。甚至一見到施害方自己就會害怕,對其心生畏懼不敢採取敵對行為。
像是被拐賣到深山的婦女又或是被家暴長期摧殘的弱勢方,很多情況下連反抗的勇氣都會失去,乃至可以找到機會魚死網破時,也不敢動作。甚至在時間的消磨下,會把這種虐待認為是一種習慣,坦然承受。
鄭嬋的情況,就偏向於這種。雖然還不知道到不想逃跑求救的地步,但是也沒有了反抗的勇氣,在面對朱國臣的怒吼時,她的腦海裡反覆浮現的就是其如何折磨自己,以及在自己面前殺人,吃人時的樣子。身體劇烈顫抖著,烙鐵幾次差點丟在地上,短短几步路,走得卻格外的慢。
她想扔下烙鐵奪路而逃,不管去哪都好,只要離這個魔鬼遠些,就是安全的。雖然人被捆在那裡,又被打的不成人形,但她還是擔心朱國臣會跳起來打她,就像在家裡一樣。
范進的聲音在此時響起。“不用怕,直面你的心魔。你是個勇敢的姑娘,不要被這種雜碎嚇住。你看看他現在這副德行,手和腳都被折斷了,是生生折斷的,又用錘子砸碎,即便是最好的郎中也醫不好,就算他現在出去也註定是個殘廢。你想想看,一個沒手沒腳的殘廢,你怕他什麼?還有啊,他的皮被剝了,傷口感染是必然的是,用不了多久,他的傷口就會腐爛生瘡,然後一點點爛死。當然,我會盡量留住他的命,直到他走上刑場接受屬於他的懲罰,三千六百刀魚鱗剮。他只是一個罪犯,一個待決的死囚,而且是被搞得只剩半條人命的死囚,任何一個人現在都可以打他踢他拿他的嘴當夜壺用,而他無可奈何。而你是自由之身,能走能動,怕他做什麼?”
“想想他是如何對你的,想想他還想對付你的家人,想想那些境遇跟你類似,下場比你還慘的人。為了他們,也為了自己。你不是一個人,你背後有你的家人親屬,還有我在。我是新科進士,朝廷命官,有我保護你,沒有什麼人能傷到你的寒毛。別怕他,就這麼烙上去,沒錯,就這樣!對準他的臉,很好,用力!”
范進的話如同魔咒,給了鄭嬋無窮的動力。在范進的言語引導下,其如同傀儡般前進,眼淚模糊了眼眶,混淆了視線。
在她眼前其實已經看不清朱國臣在哪,只朦朧地感到一個物體的存在。那不是人,是妖魔!是廟裡見過的小鬼,是自己聽故事裡常有的害人妖精。自己應該跑掉,人是鬥不過妖怪的,見到它們最好的方法就是跑。可是……不能跑。
背後有一個進士在,如果跑了,他會生氣,自己的機緣就斷了。
本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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