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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也威風一下。我年紀比陳兄小很多,拜你為師總沒問題了吧?”
“傅將軍客氣了,範某的年紀比你小,大家做兄弟可以,做師長可不敢當。其實我這點學問也沒什麼了不起,肇慶是制軍駐節地,好學問的人很多,範某不算什麼。”
傅亮道:“這裡有學問的人是不少,可是能看的起我們這些丘八的可沒幾個,再說他們那些學問,對我們用處也不大。大家吃行伍飯的,受傷是家常便飯,範公子這法子,不知道可以救活多少軍兵,又能讓我們少多少殘廢。就為這一條,咱們這些當兵的,都念著範公子好處呢。”
有了這層關係,兩下說話就更隨便,很快就熟悉起來。雖然天色已黑,但是肇慶與廣州一樣,亦是水陸碼頭,且沒有執行嚴格的宵禁,其繁華程度並不輸於廣州。
肇慶位於西江樞紐,是兩廣水路交通的重要節點,端硯,芏席,都是極有名的土特產,七星巖一帶出產的金絲燕窩亦是上佳補品。商業發達的城市,繁榮度就不會差,雖然天色已晚,但是城市裡依舊燈火通明,如同不夜之城。推車的攤販,跑單幫的貨郎,夜遊的商賈,以及濃妝豔抹的流螢,為這座城市的夜晚增添無數生機,
最為下等的伎女站在陰暗的巷口,每當有路人走過,就會主動上前兜售自己的身體,甚至還會撩起裙子,任男人摸索。但是看到這些士兵,都遠遠地避開,不敢來招惹,只有那廉價脂粉味道,不知死活的飄來湊趣。
范進看了看,向傅亮笑道:“這肇慶比起廣州來,怕是更熱鬧些。”
“這裡畢竟是制軍駐節之地,又有我們十幾萬弟兄駐紮在城裡城外,光是我們這些丘八就不知道能引來多少行商。制軍待兵卒最厚,從不拖欠弟兄的糧餉,大家腰裡有錢,也就敢花錢,生意人還有那些表子都來做我們生意。範公子想要買些什麼東西,只管開口,末將幫您辦。只說是您跟陳兄的交情,咱就是自己人。”
“也沒什麼,只是想買些燕窩回去孝敬高堂,再買兩方硯臺。”
“這好辦,回頭我來想辦法,保證價格公道,東西也好。至於銀子……”傅亮看了看林氏,“自然有人幫您出了。”
有幾個大膽的婦人,許是看到范進身上的文人打扮,向著這裡靠過來,只是不等離近,就被官兵抽刀嚇了回去。傅亮罵道:“都是群什麼蠢物,也配伺候貴人麼?都與我滾回去,要不然抓你們到衙門!”
罵走婦人,他又對范進道:“這些都是頂爛的貨色,什麼生意都肯接,就連夷人番鬼的生意也肯做。就算讓她們離範公子近些,都是冒犯,不過放心,有末將在她們不敢過來。”
等到了館驛,這裡安排的已是極妥當,預備了酒席款待范進與林氏,傅亮則以制軍衙門代表身份,作為陪客。仔細攀談下才知,他原來是在督標營裡當坐營官,職位不算特別高,但是殷正茂的鐵桿親信,偶爾還會擔任其貼身護衛。這種人類似於領導的司機,不能拿級別或職務來衡量,屬於軍中實權人物,派他來接待,也足見殷正茂對范進的重視。
他對范進很崇敬,范進也願意拉攏他,兩下幾杯酒下肚,就顯得熱絡起來,范進又送了些銀兩過去,他就更為熱情。
“那些站街的爛貨不必說了,其實以範公子的文才,就算是叫那些清樓裡頭牌也是可以的,再不找夷女來陪酒也好。那些洋婆子生得怪怪的,跟她們做有時感覺像是在搞妖怪,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新鮮,沒嘗過總要品品滋味,對吧?……夷人,這裡當然有夷人往來了,咱們打仗,總離不開火器。雖然我們自己能造,可是要論威力,還是夷人的最好。制軍今晚上要見的,就是夷人的官,商量著辦械的事,順帶還要他們出兵。那些夷人跟天朝上國怎麼比,只能算是藩屬麼,當然要想辦法討好咱們。船上帶了幾十個女人來,就是給弟兄們耍的,範公子若有興趣,我現在就可以叫來幾個。”
傅亮又看看林氏,由於聽到了契兄弟的事,對兩人關係有點懷疑。但是那副病容,不管男女都讓傅亮覺得范進口味非凡,試探問道:“咱們肇慶有位張小官兒,是很出色的旦角,我與他也算是有交情,要不把他請來陪範公子喝一杯?”
“多謝好意,明天一早要見制軍,就不要麻煩了,咱們自己吃喝就好。”
范進笑著謙虛一陣,又與傅亮談起其他。這個軍官與時下大多數武人一樣,於文人有著骨子裡的崇拜,兩下的交涉就極是順利,反倒是林氏很難說話,只能默默地喝酒吃菜。
酒席吃了大半,范進接連打了幾個哈欠,傅亮識趣的告辭,等到收拾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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