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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薩爾·桑廷其實心裡有點犯嘀咕,他不能保證自己剛才在中場高速啟動後,奎斯特直塞球離腳的那一瞬間自己到底在中線的哪一邊。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肯定要比巴薩兩名中後衛突出了一大截。若是在中線那邊,根據規則便不存在越位,可要是已經過了中線,那就不好說了,得看邊裁的眼力和主裁的心腸。

而且隨著逼近巴薩大禁區,桑廷也有些掙扎,是橫傳給那一邊的恩多耶去要100%的進球,還是自己獨一點爭一下50%的機會,這是一個很考驗前鋒的問題。

然而,不用桑廷再去嘀咕和糾纏,在距離大禁區還有四米的地方,他得到了解脫。桑廷聽到了裁判的哨子在諾坎普的驚呼聲中響起:他越位了。

桑廷當即停下了飛馳的步伐,閉上眼睛仰面朝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甚至連爭辯和責怪邊裁的心思都沒有,畢竟從剛才越過中線到哨聲響起,也才短短兩三秒鐘而已,裁判們的反應並不算慢,總好過那些把球都踢進門了才姍姍來遲的失望。

桑廷停了下來,一直在追逐他的普約爾‘嗖’地超車,追上足球后穩穩拿下了它,然後十分詫異地看了一眼桑廷,這才把足球斜向推給了皮克。

你們傻了吧?桑廷很鄙視普約爾和皮克。老子越位了知道嗎?越位是要開後場間接任意球的。

然後,桑廷就發現所有人全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包括對手、隊友和裁判,鋒線搭檔恩多耶甚至捶胸頓足滿臉的懊惱,像被誰剛憋死了親爹。

桑廷又發現,比賽竟然沒有中斷,巴薩不停歇地在打反反擊,直到卓楊掛角的射門被維蘭德奮勇撲了出去。

此時哥本哈根的隊友才有機會來質問桑廷剛才在造什麼孽,而桑廷追著法國籍主裁判蘭諾伊的屁股正在尋求答疑解惑:“吹了越位哨為什麼不暫停比賽?為什麼?巴塞羅那人憑什麼就這樣直接發動進攻?”

蘭諾伊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桑廷:“我沒有吹哨,你剛才也沒有越位。”

桑廷:“……”

巴薩二門何塞·平託在說學逗唱裡佔了一個‘學’字,他不但會玩流行音樂,還有一副好口技。平託兩瓣豐厚的嘴唇使勁一呡,能模仿出裁判吹哨的效果。

要說有多麼惟妙惟肖也未必,但在噪雜的場景裡卻的確有幾分相似。一般來說,人的耳朵能分辨出其中明顯的差別,混淆不了,但二般就不一定了,還有人把放屁聽成打雷呢。

眼見情況緊急,平託當即嘟起豐潤的嘴巴‘嗶——’來了一下,沒想著渾水摸魚,就是想那麼吹一下,結果全場最不該當真的桑廷給當了真,就他一個人對哨聲深信不疑。

好不容易搞明白自己被陰了,桑廷氣得上躥下跳,拉著蘭諾伊急得像家裡火燒上了房梁。

“有人亂吹哨子!有人亂吹哨子!你管不管!!”

不嚷嚷還好,讓他這麼一吼叫,哥本哈根人便全都知道了怎麼回事。自己人犯個傻逼很正常,沒辦法明著說什麼,但遭了對手的狎促這口氣卻實在難以下嚥。

哥本哈根人圍著蘭諾伊討要說法,可蘭諾伊能怎麼辦?人家就是吹了一聲口哨而已,哪個規章制度上寫了不讓吹?這種事情只能放在賽後報告裡讓上頭去處理,現場處罰並沒有成例可循。

斯塔勒·索爾巴肯主教練直接氣出了心臟病,嚇得助手又是喂藥又是捶胸。在諾坎普偷巴塞羅那如此一個好機會何其不容易,結果一個尿哨讓千載難逢付之東流。

索爾巴肯先生差點又上演一出死去活來,旁邊人那還敢讓他繼續指揮呀。哥本哈根球員被這一段惡劣的插曲擾亂了心神,再想打出先前那麼有秩序的‘穆氏限制流’也就成了力有餘而心不足。

看著平託得意地衝著板凳席甩飛眼,卓楊想起了‘雞鳴狗盜’這個成語。什麼樣的技能都會有用武之地,古人誠不欺我。沒成想巴爾德斯小病缺陣,讓老平託在冠軍盃上一‘吹’成名。

野口哨過去僅僅三分鐘,卓楊就抓住哥本哈根人心態難以平復的時機,在邊路和昔日切爾西名將格倫夏爾對腳搶下足球,隨即一條斜直線殺向禁區。

半道上,卓楊拿定主意,聽到哨聲也絕不停下來,誰停誰孫子。

哨子果然響了,但那是在足球刷進網窩之後。卓楊一路死亡突進連過三人,最後挑得維蘭德手足無措。

1:0之後,這個比賽就好打了。巴薩和哥本哈根此前兩輪都是兩連勝,巴薩這一場若能拿下,基本上就可以確立在小組賽的大勢,也就能專心打好上半賽季的西甲。皇馬實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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