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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這一桌上除了胡老刀,其餘人全是姓陳,酒桌上不講輩分,猜拳也同樣是“兩弟兄好啊”,老輩子也不會藉由輩份壓制小輩,憑本事能喝多少是多少,躺下了才算數。

槍長是這桌中輩份最低的,管那先躺下的老者叫三老爺,其他人都是叔字輩的,槍長本名陳四清,他爹是陳蒼金,他爺陳之軍,他爺死得早,槍長沒福受寵,他爹是個老哮喘。槍長的母親隨人跑到四川后,就他奶奶領著長大,前年娶了個媳婦,但半年前也跟人跑了。其實槍長的爹不姓陳,傳言說他爹是他奶奶偷人生下的種,但陳家人不想追究此事,畢竟有失體面。槍長也自認姓陳,把陳氏一族的來源根由背記得就像自己有多少手指一樣清楚。也有人用此打擊他不是純粹的陳姓,槍長便從幾千年陳姓開始數起,直到他這一支從何而來,有過些什麼大名人物。反倒是真姓陳的沒幾個能說得上口,於是槍長便嘲笑:“你連祖宗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姓陳?”

但他婆娘跟人跑了後,槍長便不再說自己姓陳,他怕聽到別人說:“老子姓陳的人不會讓婆娘跑。”槍長於是忌諱別人奚落他管不住婆娘一事。

胡老刀可不管槍長的忌諱,張口就罵:“你這個狗入的,連個婆個娘都看不住,有個逑用。”槍長的酒意喝到了七八分,可心裡尚算明亮,知道這胡老刀是個火性人,不敢在言語上予以反擊,生怕這殺才把他當畜生使用。

“老刀,別這麼說嘛,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槍長的口氣有些古怪,他覺得這種軟中帶硬的說話定能使胡老刀有所顧及。

胡老刀瞅著槍長笑道:“你娘跟人跑了,你爹日龍!你婆娘跟人跑了,你更日龍。難道我說得不對?”槍長不坑聲,陰沉著臉,心下盤算用什麼話來岔一下。

槍長捱上前去,湊著胡老刀耳畔說:“老刀今晚給是不回去了?”

胡老刀壓低聲音笑道:“不回了。”似笑非笑的看著槍長。槍長輕聲道:“我早聽說你和哎哎…有點兒那個那個……”

胡老刀聽罷,不無得意地說:“跟你是本家,嘿嘿,這傢伙…兇…”

槍長道:“有沒有老海棠兇?哈哈哈……”

胡老刀罵道:“你當老子是老豬公了?”

槍長道:“不敢不敢……那今天晚上要不要配種?”

胡老刀做出一付神秘的樣子:“你想知道?”然後指了指左廂房道:“晚上到後陽溝去趴著聽聽?”槍長道:“老子才不去!聽你老豬公上背有啥子**道理。”

胡老刀瞅準槍長的德性,繼續逗哄道:“去嘛去嘛,聽現場直播!”

自從婆娘跟人跑後,槍長好長時間沒幹過那事兒,此時藉著酒性,心裡麻癢得很,明明知道胡老刀是慫他當哨兵,也不禁有些動意,只是嘴上不得有半點鬆懈:“老子怕吃多嘍,天寒地凍哩去聽你幹爛事情。”

* * *

槍長圍著半坡繞了個大圈子,終於還是跑到了陽溝裡,蹲在窗戶下雙耳緊貼著壁頭動也不動,槍長不知道胡老刀要和誰進行現場直播,因為這間廂房是客房。蹲了快半個小時,裡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槍長不禁有些氣餒,想撤又怕錯過好戲,不撤天氣太冷,再加上身子都不敢挪一下,耳朵貼得生疼,全身所有的感覺神經都集中到了貼牆的那隻耳朵。槍長越是難受越是心癢,好不容易挺了這麼久,要不聽到個淫聲浪語實在對不住自己的苦心。

終於聽到胡老刀進門的響聲,儘管胡老刀把聲音壓得很低,可槍長還是聽到了:六妹,脫了。

槍長的心兒一下子像遭到了三八步槍射擊,腦海裡嗡地一聲發黑暈,血液抽到了頭頂,一陣陣地發麻,脫了!這句話伴著六妹兒帶著麻子的臉撞進了槍長的腦袋,脫了!跟著一條白華華的**躺倒在槍長略發黑暈的眼前;就這麼一句脫了,接下來衣服褪去的聲音,胡老刀喘氣的聲音,和六妹嗯啊的聲音一下子交織出一付圖案,槍長只覺得耳膜打鼓般的狂響,心臟仿似要跳出胸腔,全身的血液仿似決堤的洪流突地一下衝入心臟,又突地一下抽空。槍長大大地張著嘴,大大地張著眼,生怕自己弄出響動來驚跑了這活春宮。

床頭隨著擺動撞在牆壁上卟卟作響,槍長想起了殺豬,那把一尺三寸長的尖刀捅進豬喉,然後血便嘟嘟出來,肥豬在一陣陣地抽搐和顫抖,嘴裡嘶嘶地發出刺耳的響聲,然後胡老刀輕輕地抽*動著尖刀觀察豬的反慶,抽*動,一下子變成了慢鏡頭,每下捅進和抽出都變得清晰仔細,槍長全身火一樣的燒了起來,口乾舌燥,嚥下一口發苦的唾沫,再大大地張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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