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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育先向著七皇子見禮,再落座案後,一拍手下驚堂木,氣勢威嚴:“本官奉聖旨審理此案,七殿下奉聖旨會審此案,堂下的諸位可要把此案的事實講清楚將明白了,若有不將事實以告者,本官必定上書皇上,重懲!”

大理寺卿的聲音響亮又緩慢,大理寺正堂高曠,陳德育的聲音在天空中震盪,傳到張元詡的耳中,震得他幾欲想暈過去就算。

他該怎麼辦?能怎麼辦?

他手上帶的那些莊四寫給他的情信能否挽回他的名聲與前程?

三老爺才不會顧及張元詡的慘白臉色,君子報仇,抓到把柄就該要你命!當大理寺卿一句原告請陳述時,他便指著張二郎憤恨有詞:“陳大人!張家這親事從到位就是一場騙局,張家二郎這個無恥下作之人,想要騙我家如花的小女為妾啊!”

三老爺季春松連考科舉都沒有這麼賣力過,把張家罄竹難書的劣跡斑斑如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兒倒了出來,講得坐在上堂的玉珩都挑起眉來,較有興趣的看著他未來老丈人。

這口才……倒是不錯的。

當季春松講到張二郎與莊四姑娘有了夫妻之實時,莊少容上前就咬牙反駁:“你莫要聽信謠言,含血噴人!我與莊四姑娘清清白白!”

“這事兒我哪裡是含血噴人,這是事實!”三老爺出口反嗆,指著一旁不遠處的寧慕畫,“這是寧世子親耳聽到的!寧世子還在堂上呢!你從何抵賴?”

寧慕畫一身藍衣站在那裡,一派斯文,不說話,只微微含笑。

莊家這六公子……怎麼連份供詞都沒有串通好呢?

“肅靜肅靜!”陳德育出聲拍醒木整肅堂風。

玉珩坐在太師椅上,朗聲向陳德育開口:“陳大人,我一份供詞不知道可否入案。”

陳德育詫異的望著七皇子,目光動了動,而後,自然點首:“若有利於本案的,自然都能入案,七殿下請講。”

七皇子聲音不疾不徐,“當日我在紫霞山中登山,其實亦見過莊二郎與一白衣女子相會在風月亭,他還親手贈了一副並蒂蓮於那女子,並且親口許諾,若嫻,我定不負你。”

“七殿下!”張元詡瞪著玉七,眼睛都發狂起來,“我我我……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七皇子果然看見那日紫霞山的事情,也果真要親自作證!

“這事兒,張二郎你沒做過?”玉珩看著他,目中無光,裡面只有一片殘忍,“張二少爺沒有以並蒂蓮在風月亭中哄騙莊四姑娘麼?”

張元詡退後兩步,從七皇子眼中明白白看到了殺人怒火,他嚕動兩下喉嚨,用勉強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沒有哄騙、私通莊四姑娘……”

他為何要這樣對自己,自己若娶了莊四姑娘,日後便是七皇子這方的人馬啊!

第一零八章 眾口鑠金

莊少容聽得玉七的這番話,豁然把頭向他轉了過去。

原來玉七哥早知道了自家姐姐與張元詡私通的事情,如今在堂上做了證人,他果然是為了幫季府的六娘子麼?

三老爺一聽當今七皇子都開口作證了,當下裡,更是得理不饒人,站在那裡侃侃而談:“陳大人,張二郎如此的所作所為簡直愧對國子監學諭的諄諄教導,愧對聖人子弟這個稱謂!他這樣禽獸不如之人,就該大刑伺候,以儆效尤!”

大理寺卿辦事穩妥,再尋寧世子問證,寧慕畫風度翩翩,站在那裡,一派大家風範,口齒清楚講的還是前日那半截睜眼說瞎話的話語。

是非黑白顛倒,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張元詡聽完之後,血色全無,臉色慘白,全身篩糠般抖動:“我,我從未做過!不是我私通的莊四姑娘!不是我……是莊四姑娘先勾引的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所為!”

他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儒雅風範,上前幾步大聲呼喊,一口出賣莊四,亦是翻臉就無情,“陳大人,學生是冤枉的,學生有證據可證明是莊若嫻不知廉恥先勾引的我!”

此話一出,惹得陳德育眉頭一皺。

若張元詡真有證據,這莊國公府的顏面就保不住了,莊國公府的顏面保不住,他頭上的這頂烏紗帽,能保得住嗎?

相對於陳德育的內心忐忑,七皇子目光清淡,半點無怒色,聲音平靜道:“如此,張二郎且將證據呈上堂來看一看。”

張二郎顫顫而抖的將袖中的一疊書信拿出來,他的前程,他的所有……全都壓在這疊情信上了!

才從袖口露出,一旁的莊少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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