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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遠岫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此時寧知還在手術室裡,情況未知。
厲遠岫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燈,隨後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在手術室門口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狠狠打了易小莘一個耳光。
清脆的聲響在走廊裡迴響,程星桃沒有料到厲遠岫會毫不留情地揮出手,她去阻止的時候,厲遠岫已經腳步不停,離開了手術室門口,去找醫院的負責人去了。
易小莘怔怔站著,身體搖晃,但始終倔強站著,不肯坐下。
程星桃想走過去安慰一下,她剛走到易小莘的身前,易小莘就搶先開口道:“桃子,如果寧知死了,我就陪他一起去死。”
程星桃鼻頭一酸,抱住易小莘,道:“小莘,你不要亂想,寧知不會有事的,他還那麼年輕,現在醫術那麼發達,寧知不會有事的。”
易小莘沒有說話,她甚至都不再哭泣,就留厲遠岫留下的指印也似乎無法給她帶來痛感,她只是雙眼無神地站著,彷彿靈魂跟隨著寧知而去。
厲遠岫不知道和醫院的人說了什麼,程星桃再次見到厲遠岫和一群人聲勢浩蕩走過來的時候,厲遠岫已經換了一身手術服,跟好幾個醫生一起進了手術室。
看見手術室的門開啟,易小莘瞬間活了過來,跟過去,想要看看裡面的情況,然而,醫生進去之後,門就無情地緊閉,連一點空隙也不留。
易小莘跟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門口,程星桃心裡明白,對於她們這些不懂醫術的人來說,這種情況下,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這種只能將所有希望寄託於醫生的感覺,真的不能再糟糕了。
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
程星桃沒有哪一刻如此刻這般難熬,這般無奈。
連她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易小莘。
“小莘,你過來坐一會吧。”程星桃拉了拉易小莘,但易小莘紋絲不動。
“小莘,厲遠岫之前可是赫赫有名的醫生,現在他都進去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就算不信任其他醫生的醫術,厲遠岫總是可信的,畢竟寧知對他來說,是那麼的重要。”
程星桃竭盡全力說著安慰的話,此時除了說說話,她不知道她還能做點什麼。
易小莘還是沒有動,良久,易小莘才道:“桃子,你知道厲遠岫為什麼不再當醫生了嗎?”
程星桃怔了一下,她還真的一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見程星桃沒有說話,易小莘繼續道:“厲遠岫以前是個工作狂,有一次出了大事故,很多的傷患,厲遠岫不眠不休做了好幾天的手術,最終因為太勞累,在手術檯上出現了失誤,導致了那個病患大出血,最終沒有搶救過來。從此以後,他就再也沒上過手術檯。”
“無論是心理陰影也好,還是對那個病人的愧疚也好,這大概是厲遠岫的一個心結。他現在還能不能拿起手術刀都是一個問題。”
程星桃不知道厲遠岫以前還經歷過這些事情,也不知道現在手術室內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就算他自己不親自操刀,有他在旁邊看著,肯定會沒問題的。”程星桃繼續安慰。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也許是厲遠岫吩咐了醫院,所以一直沒有粉絲和記者來打擾。
漫長的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待到手術室的門再次開啟,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護士快速推著病床上的寧知進了監護室,易小莘急忙跟過去,連開口問情況都不敢。
程星桃回頭看了一下,最後才從手術室裡出來的厲遠岫。
程星桃第一次見厲遠岫穿著手術服的樣子,剛才進去的時候,在一群人裡,又走得匆忙,程星桃沒來得及細看,如今一看,發現,也許,厲遠岫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他似乎摘了身上的其它裝備,只剩下戴著帽子和衣服,還有掛在一邊耳朵上的口罩。
他一直站在手術室的門口,直到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離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他才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程星桃。
程星桃看到厲遠岫衣服上還濺了幾滴鮮紅的血,她很想對他笑笑,跟他說聲辛苦了。
厲遠岫提著沉重的腳步,踱步到程星桃的面前,啞著嗓子喊了聲:“程星桃。”
隨後,他的頭重重地磕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一瞬間,程星桃的腦子裡閃過一個詞:身心俱疲。
但同時,程星桃幾乎可以肯定,寧知一定會沒事。
“寧知已經沒事了,是嗎?”程星桃沒有動,任由厲遠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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