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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剖析一二?”
濟天下點了點頭,起身繞廳踱了數週,做足了籌思架勢,方道:“能夠令相爺憂心的,不外乎能夠威脅到您的大敵罷了。”
楊國忠一拍大腿,恍然道:“先生說的是!這個月以來,張宗正、顧憲周等人幾次三番上奏摺,說我強買土地、私練精兵、結黨營私什麼的。那顧憲周甚至膽敢當朝指摘我的不是!聖上耳根軟,被這等人說得久了,說不定真信了他們幾分……”
濟天下笑了笑,道:“相爺這就胡塗了。這些年來相爺治國有方,朝中是有口皆碑,又有貴妃在宮內為奧援,這朝堂之上雖有數百文武,誰又能威脅得了相爺啊?那些人說就讓他們說去,相爺根本不用去理會,反讓天下人知曉相爺的泱泱氣度。”
楊國忠深覺有理,當下連聲稱是,忙又問起這大敵既然不在朝堂之上,卻又在何處?
濟天下正色道:“相爺之敵,只在廟堂之外!”
他大步走向書房壁上掛著的一幅工筆細繪的本朝疆域圖前,並指如戟,指向北方邊陲!
楊國忠一看濟天下落指之處,登時離座而起,寒聲道:“安祿山?!”
楊國忠目光如劍,濟天下卻夷然不懼,沉聲道:“放眼天下,惟有三鎮節度使安祿山可為相爺之敵!”
楊國忠盯著地圖上安祿山的封疆,目光越來越是陰冷。
安祿山坐擁三鎮雄兵,又通逢迎之道,不光哄得明皇信任有加,更得與楊妃暗通款曲。現下宮中朝內,誰不知他與楊妃那點事?滿朝上下,瞞著的只一個明皇而已。他也不知楊玉環何以會喜歡上這個粗陋胡人,竟然連他這個兄弟都冷落了。楊國忠實有自知之明,知道今日權勢,其實有九分是得自這個貴妃妹妹。如今玉環寵愛移向外人,這讓他如何不慌?
原本紛亂如麻之局,至此已是一片清明。楊國忠心念如電,此刻想的已是該當如何設下連環毒謀,好能扳倒安祿山,去了這心腹大患。
章八 無歸處 六
夜宴時分,濟天下方自楊國忠的書房中出來。
小半個時辰中,他已將天下大勢都解說一番。濟天下腹中實有幾分乾貨,短短功夫,已從時勢、運命、廟堂、疆域,甚至天時地理風俗等角度重行解構時局。他用詞簡練,句句切題,往往三五句便可將一件事講得清清楚楚。
楊國忠凝神傾聽,偶爾才會問上兩句。他越聽眉頭便鎖得越緊,直至濟天下講完,方吐一口氣,才發覺掌心中已全是汗水。
濟天下行至自己所居的偏院前時,遠遠已聞到酒菜香氣傳來,立時覺得腹中飢餓,加快了腳步。
年關又至,自濟天下到楊府授業,轉眼間已是兩年了。初來時楊國忠曾親自出題試他學問,這濟天下無論經史子集抑或地理風物,皆是對答如流,舉止大氣從容,在權相面前不曾張皇,也未有逾規,便就此任了相府西席。一時之間,濟天下頓成洛陽士林學子公敵。
時日遷延,楊國忠發現當日濟天下點評時局時所預言之事一件件兌現,心中驚訝,從此便對他格外高看一線。每次回洛陽之時,他總不忘與濟天下聊一聊天下事,聊過後紛亂廟堂即會重歸清明,他也因行止得當而聖眷日隆,從一眾楊家人中脫穎而出,將相位牢牢坐住。而且在濟天下教授下,國忠二女一子的功課也頗有進境,更難得的是這濟天下非是個只懂死讀聖賢的書呆子,這兩年來,宛儀元儀雖是鬥個不休,但姐妹兩個所用計謀的狠辣陰損與日俱進,有時已令楊國忠暗自心驚。就連懦弱老實之極的楊恕性情也有變化,偶爾也能陰壞一把。這等變化看得楊國忠胸懷大慰,他身為權相,見自家兒女漸通權謀傾軋,只會覺得一身榮華後繼有人。仁義道德,在楊國忠眼中那是用來束縛旁人的鏈鎖,怎會希望自家子弟變成那些重義守禮、循規蹈矩之人?
至此,楊國忠又高看了濟天下一線。
於是乎兩年之內,濟天下月規束脩從十兩紋銀一路躍遷至三百兩,居處也一年數遷,還配了個侍寢丫環。
濟天下所受禮遇雖比尋常西席先生高了十倍,但仍算是個下人,而非楊國忠心腹幕僚。這相府家宴,稍遠一些的親族都不得上堂,他能在自居偏院中得賜一桌酒席,已屬難得禮遇了。
濟天下的手已放在門板上,忽然抬頭看了看天,天早已黑了,密密的墜滿鉛雲,讓人心裡又堵又寒。一陣冷風忽地吹來,濟天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不禁罵道:“這賊老天!白天還是好好的,怎地這會就是這麼重的雲了?看這樣子,還有數日大雪好下。”
年節時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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