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〇九章 競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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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不是買過一個王大小姐嗎？看看他用的是哪家票號（銀行）的金票？”

“正南商行，甲等秘密記名。”侍女馬上小跑著過來彙報，甄由攰聽了之後臉色一正。

正南商行，蘇杭（姑蘇和秀杭）首席大富豪王春來名下的產業，也是以前振南幫留下的產業，振南幫因為尹山巒的死而破滅之後，原本被人看衰的正南商行彷彿吃了天地鬼神丹一樣，迅速膨脹成如今天下第一的商行集團，雖然放著板子，開著票號，可是王春來幾次表示他最來錢的生意是什麼“製造業”，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祖傳的手藝去學那些工匠開店鋪，總之這個正南商行，在南國甚至整個風源大陸都是巨無霸一樣的存在。

甄由攰聽著侍女的彙報，也算是放下心來，他還不相信正南商行會賴賬呢，抬頭看著那7000的出價，甄由攰毫不猶豫地舉起了鋼錘。

“四十三號大人，7000金一次。”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29號出價7700。

這一下，其他包廂裡的人都不跟進，牆上的大多數冰晶也慢慢融化開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只怕是兩人都不肯放手了。

朝廷的拍賣在南國境內盛行，但並不激烈，畢竟大家怎麼說都是當朝為官的人，進得同一個朝堂，面對同一個皇上，誰也不想將別人給得罪死了。因此當一方出價遠遠高於貨品本身的價值時，大多數官員都選擇隔岸觀火，明哲保身，財寶美女雖然好，可哪有頭頂上的官帽子重要？

兩強相爭那是看出來貨品上別人發現不了的獨特價值，或者說對自己的獨特作用，才會如此，29號包廂裡的詹光搖著扇子，有點心疼地看著7700的報價，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些錢花得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南國的公款，作為“比神武侯更加有能力，能從北國搞來武力支援與外交承認”的能人，詹光受到越皇的充分信任和倚重，自然也對他貪墨一事放任不管，也允許他在這間拍賣廳裡為所欲為，可7700兩黃金的報價，也讓他的心臟和手一起顫抖。

詹光知道這個拍賣廳是忠順王爺遺留下來的，有著極大的背景，也因此能搞來趙月詩這樣的極品貨色，但如今忠順王爺已死，事後怎麼收尾還很難說，因此他看著自己7700的出價，在看看趙月詩那足以讓自己夜夜做春夢的高傲的小臉，一邊心猿意馬五臟俱癢，一邊雙手合十向漫天神佛祈禱著：“千萬別再多了，別再多了啊！”

然而“殘酷”的現實不動如山。34號，也就是帝王近臣馬德比凝望著趙月詩傲人的身段，一瞬間精蟲上腦，開出7800兩黃金的高價。

“媽的比！！”詹光氣得罵了句非常沒有斯文的髒話，卻正好念出了競爭對手的名字，只能心頭滴血地搖晃鈴鐺，開出8000兩黃金的天價，7700實際上是他能挪用的最大數額，多餘的部分他可要自掏腰包先墊著，日後再靠搜刮民脂民膏來補窟窿了。

“8000兩黃金一次！”甄由攰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8000兩這個數額他也遇到過很多次了，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為了買一個奴隸花這麼多錢的，要知道，這可是買下品靈器的價格啊！

神兵市場，寶器氾濫，而靈，玄可遇而不可求，光器出世，江湖掀起血雨腥風，聖器君臨，天下易主。8000兩黃金買一把靈器，很便宜了，可是一個奴隸能和一把靈器比？！甄由攰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別再多了，8000啊！”就連甄由攰這個主持人都有點怯了，心裡想著別鬧出什麼風波才好——

“四十三號，一萬六千兩黃金。”寒冰凝結在牆上的聲音，此時成為了這裡唯一的聲音，甄由攰徹底呆住了，他從接觸這一行到如今，都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賤奴身份的人花費萬兩黃金！

他轉頭看看神色淡定的趙月詩，真沒發現她有哪點值這麼多錢的。“秀杭城裡的天下第一頭牌，那是可以入宮當娘娘的，也才八百兩黃金啊！”甄由攰感慨著，然後十分認命地舉起鋼錘。

“四十三號……”

“這位朋友，在下尚書省首輔詹光，不知朋友哪裡高就？趙月詩對在下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還請朋友高抬貴手。”甄由攰剛剛起了個頭，就聽到整個拍賣廳裡充斥著詹光中正溫和的聲音，不由得臉色一變：“詹大人，莫要壞了規矩——”

“老甄你先下去，這拍賣行每年稽核的批文，可都在我這裡呢！”29號包廂裡傳出詹光不屑的聲音。甄由攰臉色一白，只能低下頭輕輕道了聲：“各位大人恕罪”便灰溜溜地下去了，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