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首席弟子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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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無辜的小魚從鶴護法最嬌嫩最見不得人的私密地方鑽出來，衝著韓高麗露出一口森白的利齒，顯然，鶴護法的內腑已經被吃乾淨了，漂在水面上的不過一具軀殼而已。

韓高麗狠狠一個哆嗦，腦袋裡充斥著一股破滅的，求生求存的狠辣意志。她迅速轉過身，不管不顧地將四肢狠狠第插入房門的縫隙中，

血肉撕裂，指甲脫落，被海水一泡，劇痛鑽心，然而韓高麗除了發出一聲非人的嚎叫，再不對這酷刑般的劇痛做任何表示，此時此刻，她身上也慢慢浮現出一股詭異可怕的毒屬性罡風，那是趙玉衡的罡風，而不是她自己的罡風，那陰毒又冰寒的罡風圍繞著她，在接觸到水體的一瞬間，就化成一股無色無味的，極其詭異恐怖的劇毒。

那劇毒對人類沒有任何影響，卻將一隻無聲無息潛游過來的章魚士兵瞬間腐蝕得只剩下一張表皮。

韓高麗不吭聲了，使出全身的劇毒之力，將自己的手，腳插入原本幾乎連針都刺不進的門縫之中，血肉在鋼鐵與橡膠封條的擠壓下，幾乎變成了碎末。

她沉默著，似乎要硬生生將房門掰開拆下來，好讓自己進去。那突然亮起的燈光閃了閃，又突然滅了，在一片黑暗之中，韓高麗並沒有發現，沿著門框外圈拳頭般寬窄的一圈牆面上，慢慢張開了一圈不為人知的細縫。

那細縫不過頭髮絲粗細，內裡卻散發著橘紅色的火光。氣動液壓的聲音，蒸汽洩露的聲音，在黑暗的走道里，分外清晰。

【房間內】

“彈射準備，請在床上躺好，不要將堅硬物體放在身旁。倒計時，三，兩，么，發射！”冰冷無情的機械聲不知道為何，突然變得很小了。趙玉衡趕緊抱著兩位美人躺下，閉上眼睛。

一聲巨響，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房間外】

沿著門框的那一圈髮絲般的縫隙裡，傳來火藥爆炸的巨響。已經完全不能移動的韓高麗，被後退的房門帶著，朝前極速而去。

爆炸的火焰燒焦了她的背部，奔騰的水流揉爛了她的俏臉，在以亞音速航行的深水中，以及隨後飛入高空時火箭尾焰的炙烤中，她的軀體，居然被硬生生擰碎，燒焦，粘合成一個球體。

她的四肢自始至終粘連在門縫之上。

……

當最後一次震動停歇之時，趙玉衡的魔怔瘋病又開始發作了。

“下去，拿起武器，準備戰鬥。”他用一種奇怪的，自己最不擅長的冰冷語氣對王雨柔說道：“不要忘了趙飛流，不要忘了肅清王，這世上，有些人是必須死了才值得同情的。”

他說完就當先下了床，鑽出立方體，迅速從床腳上解下武器，將隨身帶著的幾支飛鏢和兩把長劍藏進寬大的紫色泡子裡，他拿起第三把長劍，那據說是幼王找飛流的遺物，他很認真地看著那把劍，輕聲說：“放心好了，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這世上並非每個人都值得同情呢。”

柳夢儀雖然不明白趙玉衡為何沒事牽扯上幼王，但她此時已經看出來趙玉衡與平素裡不同，成熟幹練得簡直不像話，完全就是一位值得信賴依靠的男人，而不是一位只知道玩女孩的紈絝膏粱。她滿心歡喜，充滿鬥志地從立方體裡蹦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短刀和各種飛針，毒針，飛刀，飛鏢全部收好，還盡心盡力地為王雨柔配置了一套兵器。三個人整備停當了，才聽到了整間房子從外向裡傳來的洩氣聲。

蒸汽液壓傳動機構突然解除了鎖定狀態，將所有閉鎖構件恢復原位，房門解鎖了，房間裡的燈卻慢熄滅。原來，彈射之後，整間房子裡原因具備的備用能源因為銀塵突然單方面地切斷魔力供應，而徹底消失，只有以禁咒方式留下來的船體，還能在這個世界上勉強存在，然而這些失去動力的金屬，也會受到各種環境的腐蝕，最終在世界規則的修正之下，徹底消失。

小房間微微搖晃著，四下裡一片靜默，顯然，失去彈射動力的房間此刻正如一艘小小的救生艇一樣漂浮在廣闊靜謐的大海之上。“安全了？”王雨柔凝神靜聽了一會兒，沒發覺又什麼危險的預兆，而柳夢儀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拉開那曾經被韓高麗使勁捶打的房門。

“等下。你們退後。”趙玉衡用平日裡絕不可能出現的冰冷聲音說道，此時他的表現不像是平日裡的魔怔，倒像是被鬼上身一樣。他的眼睛，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藍綠的色澤。

“怎麼了？玉衡？”王雨柔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上前輕輕搖了搖他的身體，沒有回應。

趙玉衡如同真的犯了魔怔一樣呆愣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