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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開始前的三天裡,金凌依舊未見天書院有任何動靜,凌殺去追查那兩個奇怪之人的身份,也一直未歸。

倒是東書世家這邊,收到祖母秦婉容傳信,東書世家一切安好,一直守在五絕界外伺機而動的莫明空撤離了。聽到這個訊息,東霄武才放下心來,親自幫東凌宇療傷。

金凌將之前從莫遠之那裡得來的六陽融血丹拿給東凌宇,還親自去請了天竹子過來。

東凌宇和那正氣宗的劍修修為相差太多,‘善水’雖然幫他聚集了不少劍意,但他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般強大的力量,所以才落得兩敗俱傷,險勝的結果。

好在天竹子醫術高超,才保住東凌宇元嬰無礙,就是經脈靈氣中混雜的劍意,得耗費些時間才能完全清除,天竹子建議東凌宇這期間最好不要再動武。

東霄武送天竹子離開之後,不容東凌宇做任何分辨,親自出手將東凌宇封在屋內,說他的傷若不好,就不準出來,任東凌宇怎樣控訴懇求都不行。

在東霄武眼中,天台會固然重要,可再怎麼也不及自己親人的性命,東凌宇的下一場,東霄武決定主動認輸。

西畫世家自從上一屆天台會大放異彩之後,這五百年來風頭越發強盛,若非其底蘊和弟子人數不足,也沒有化神以上的修士坐鎮,怕是早已擠入了修真界前列。

南琴世家原本是五絕界最出名的,可卻因為當年琴帝公然斬斷自己和南琴世家的關係,導致南琴世家越發沒落,以往南琴世家也從不參加天台會,這次同東書世家一樣,是頭一回。

這一界天台會,五絕界的南琴,東書,西畫三世家算是出盡了風頭,使得大部分修士的目光都開始留意五絕界這個人傑地靈的中世界。

金凌把自己關在房中,桌上放著留影玉,裡面記錄著硃紅箋每一場的比鬥,金凌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觀看,揣摩硃紅箋的出手特點。

畫修這個分支也是從這五百年才開始出現的,說到底這還是逍遙散人的一支傳承,金凌當初從紅溪湖秘境中拿到了兇獸圖,雖然是件好寶貝,但其中卻沒有任何關於畫修功法的記錄。

當年他們東書世家六房的那位東禹希,意外闖入紅溪湖秘境,雖未拿到最終傳承,卻從壁畫中領悟且創出了畫修一道,可謂是天賦異稟。

金凌看了幾遍留影玉中的記錄,發現硃紅箋這個人就是一個字——穩。

對手弱,她以弱招取勝,對手強,她也可用強招取勝,出手永遠只比對手強一分,從現今手邊的記錄中,金凌看不到硃紅箋的極限在哪,她就像一汪潭水,不見波瀾,又難知其底多深。

金凌從未和畫修交過手,只是知道畫修以天地為布,以靈墨作畫,可畫妖怪異獸,也可畫刀劍斧鉞,更可畫山川河流。

普通的畫修畫出來的東西雖然可以活過來,但其本質還是靈墨。畫修中能力高深者,可以賦畫予靈,有了畫靈的畫就不再是畫,而是真實有靈的東西,可以短時間的存在於天地之間。

硃紅箋至今還未展現出畫靈來,也不知她究竟是否領悟畫靈。

還有,之前在第二場看到硃紅箋和白君落交手,最後灑下的靈墨帶毒,可見畫修所用之靈墨也非比尋常,這裡也需要格外小心。

這樣的對手讓金凌頭疼也興奮,她喜歡一切有挑戰的東西,和對手。

收了留影玉,金凌屏氣養神,再看下去也看不出頭緒,不論對手如何,只要自己全力以赴,隨機應變即可。

彼時,西畫世家駐地。

江越推門走進來,看到硃紅箋獨自坐在屋內,四下一片漆黑,嘆了口氣,抬手射出一道火光,點燃了硃紅箋手邊的燈盞。

“紅箋,就算看不見也該點盞燈,不然別人會以為你不在屋中,作畫也不能不和其他人交流。”

硃紅箋正在展開一副空白畫卷,聞言輕聲道:“嗯,多謝師叔。”

像是許久不曾說話,硃紅箋的聲音很沙啞,江越搖搖頭,一臉心疼,坐下來幫她準備筆墨紙硯,問道:“下一場比試,你可有把握?”

硃紅箋沒有回答,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病態的孱弱,她微微側耳,忽然問道:“師叔,可有聽到龍吟?”

江越疑惑的聽了一陣,正要回答哪裡有什麼龍吟,就見硃紅箋忽然拿起旁邊一小罐靈墨,啪的往畫卷上一甩,雪白的畫卷上登時出現一片難看的墨跡,順著畫卷的邊緣,淅淅瀝瀝的往下流淌。

江越甚少看到硃紅箋作畫,她總是揹著人不願讓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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