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莫念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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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鏡子裡的凌殺急急掉頭，金凌喚住他道：“爹，你先聽我說。”

凌殺停下來看著金凌，金凌道：“既然你們都安全，我也可以暫時放心，我們的目標不是匯合，而是離開至正界，只要離開了這裡，外面就是天高任鳥飛，不用再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凌老弟，咱閨女說得對。”傅清河的聲音傳出來。

凌殺沉默了片刻，閨女大了已經有她自己的主意了，他也讓閨女替他安排一次吧，“好，金凌你說，要爹做些什麼？”

“爹，你們暫時什麼都不用做，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是有點想法，但我還需要仔細斟酌。而且我在正氣宗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等我想好了，我再聯絡你們可好？”

“好，都聽你的，你小心些，要是有什麼危險一定要立刻通知我知道嗎？”凌殺認真道。

金凌給了凌殺一個寬慰的笑容道：“我能有什麼危險，爹別忘了，讓至正界聞風喪膽的魔物可是聽我號令的，惹急了，我讓正氣宗人間蒸發。”

知道是玩笑話，凌殺還是笑了，提著的心放下些許，“你去辦你要辦的事情吧，爹會照看好其他人的。”

切斷了聯絡，金凌珍重的將鏡子收入懷中，抬眼發現星火正望著她怔怔出神，金凌清了下嗓子，星火回過神來臉上一陣發燙，低著頭說，“你跟你爹說話時，跟平日大不一樣，倒是多了些……孩子氣。”

“離婆婆什麼時候能清醒，我有些事情想請教她。”金凌好像完全沒聽到星火說什麼一樣，看著離婆婆問道。

星火心中一陣失落，不過金凌對於某些方面就像天生缺失了一樣，令人無奈。

“婆婆她大限將至，現在每日清醒的時間也就一兩個時辰，我也不知她今日會不會就這樣睡過去了。”

金凌其實想向莫念離打聽莫墟言的事情，她答應了無垢要毀掉寂寒淵，但黃泉之地的空間之力已經被她用掉，無極劍又是莫墟言的劍，她就想多瞭解一些莫墟言的事情。

另外，還有件事金凌有些在意。

曾經她以為巫離的孩子是巫離和無垢的，可是後來看無垢對她的態度有些微妙，再想想當初尋找無垢時，巫離的神念還在降魔杵中，那濃重的悲傷帶著愧疚，所以金凌在想，她的另一位先祖或許另有其人。

究竟是狄亞羅，還是莫墟言，又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她不知道的男人存在，怎一個亂字了得，巫離當年只圖一時爽，害的後輩全部火葬場。

她從降魔杵中看到的記憶裡，巫離的後輩沒有壽終正寢的，全都是死於意外，而且有個共通點就是在生下孩子後不久死於意外。但每一次都是殺死了大人，留下了孩子，金凌的娘也是如此，她總覺得有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一切。

等和凌殺離開了至正界，到了安全的地方，她要好好問一問凌殺，她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星火去檢視了離婆婆的狀況，將從醫師那裡拿來的丹藥喂她吃下，又幫她拿了毯子蓋在身上，梅花如雨簌簌灑落在莫念離滿頭白髮之上，宛如簪花的少女，那安詳的神色讓她整個人都柔和溫暖起來。

她年輕時，也應該是個飛揚跋扈，張揚肆意的俠女吧，可是她卻在申荊失蹤後一直活在自責中，蹉跎了歲月。申荊瞭解她，所以拼了命也要離開黃泉界，只為告訴她一句，不怪你。

現在想來，蠱婆怕是和莫念離很像，所以才會有了後面的事情，但到了最後申荊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裝著誰。

“婆婆平日吃了藥，一刻鐘左右就會醒，如果沒醒……”星火沒敢再說下去，回到桌邊坐下，給金凌添上熱茶道：“對了，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吧，反正我也得在這裡等離婆婆醒過來。”

“我在正氣宗看到了……羅修。”

金凌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他怎麼會在正氣宗？”

星火神色凝重道：“我看到他時，他也認出了我，但是他卻沒有拆穿我。他跟我一樣，已經成為了正氣宗的弟子，我只是外門，而他卻是前宗主一脈的親傳。我記下了他當時掛在腰上的令牌樣子回來問婆婆，婆婆說他可能不單單是宗主一脈親傳，很可能也是莫家嫡支。”

金凌抬手將杯中茶水飲盡，沉聲道：“黃泉界的界河是他開啟的，正氣宗開宗先祖莫墟言的本命無極劍在他手中，所以他能有如此地位並不奇怪。你若是在正氣宗長留，還是防備他一二，他這個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