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高明的一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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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力是後半夜才睡著的，他輾轉反側，一直在想，要不要和么雞實話實說。 作為組長，么雞已經決定明天早班的車，就回奉天了。 以丁力對組織的瞭解，他們還暫時顧不上東北這地方的事兒，很有可能，他和么雞到了奉天之後，就會被一個電報召回南京的。回南京的任務，也是去對付共黨。 這是丁力絕對不願意做的，所以，思前想後，這個時間節點離開這個組織，是最好的機會。 他最初的想法是和么雞攤牌，求她網開一面，放自己一馬。 但後來，他自己把這個方案推翻了，覺得行不通，以他的觀察，么雞已經被老闆洗腦成功了，她是不會讓自己就這麼離開的。 且不說執行家法了，她一定會拿著刀片，逼著自己一道回奉天的。 顯而易見，陽謀是沒有用的，那就剩一個辦法了，來陰謀。 想通了這些關隘，丁力就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反觀身邊的么雞，她倒是睡得很安穩，大概她覺得，丁力想做的事兒，都已經做了，他沒有理由在這裡乾耗下去了。所以，和自己回奉天，是他唯一的選擇。 兩個人，兩種不同的心思。 十號的早上，么雞一覺醒來，發現丁力已經將早餐買了回來，她對今天丁力的表現很滿意，這才是一個手下應該做的，像昨天早上那樣，典型的本末倒置了。 不僅如此，丁力今天的態度還異常的好，他關切地道：“組長，你快去洗漱，上車餃子，下車面，我買的是牛肉餡的餃子，咱們吃飽飽的，去火車站！” 丁力如此一說，么雞聽著心裡就舒坦。 車是七點多的，時間還來得急，么雞去了衛生間，洗漱一番後，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就要和這個充滿兇險的城市告別了，她自然心情大爽。 很快，二人開始收拾行裝，其實也沒啥可帶的，么雞隻拿了一隻手提小包，並且將她的那片刀片，放到了一個化妝盒裡，這是為了躲避車站的安檢。 丁力就更沒啥準備的了，槍和刀，一樣都不能帶。 么雞又把身上的錢，分成了兩份，自己拿一份，另一份給了丁力。 這一次乘車，他們要裝成不認識的兩個人，所以買票購物，都要自行安排，這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最後，么雞對丁力道：“你去前臺，把房退了吧！” 這很正常，人都走了，不退房幹嘛，況且還有不少押金呢。 不過，丁力卻不同意，他的理由是：“組長，咱這房真的不能退，你想啊，咱們退了房，沒走多遠，旅館的服務員來整理房間，若是發現了床墊子下的秘密，一報告，咱還走的了嗎？” 么雞聽他這麼一講，認為非常有道理，不愧是金陵大學的高材生，想問題就是全面而有深度。她滿意道：“就聽你的，等他們發現床墊下的秘密後，咱們早就在奉天了！” 押金損失點，都是小事，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二人收拾妥當之後，雙雙出了房門，丁力反手帶上了房門並鎖好，然後將鑰匙順手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走過大堂的時候，么雞還主動挽上了丁力的胳膊，他們裝出外出公幹的樣子，出了旅館的大門。 臺階的不遠處，停著幾輛人力車，丁力揚手，叫過來了兩輛，他和么雞一人登上一輛，說了一句：“火車站！” 兩輛車，一前一後，朝火車站的方向，飛奔而去。 如今的火車站，和他們來的時候，又有所不同，最顯著的是，車站上面的站名，由長春換成了新京。二層樓的上方，還有氣無力地飄著一面五色旗。 北廣場上，還是那麼多的人，有趕車的，有接送站的，當然也少不了遊蕩著的密探和暗哨。 丁力和么雞，他們到了廣場之後，各自付了車費，相隔幾米的距離，相互沒有任何的交流，各自朝售票口走去。 么雞走得很慢，她一直讓丁力走在前面，這樣以來，他就一直在自己的視野當中了。 丁力若無其事地走到售票口那裡，排起了隊，他用眼睛的餘光看著周圍。 他在盯著那些暗探們，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只盯著走過來的每一個年青一點的男人。 有時不確定的時候，還要背過身去，看一張紙。 不用想，丁力就明白了，他們是在按圖索驥，顯然，敵人已經將自己的樣子，繪成了圖。 不過，此時的丁力，還是非常放心的，因為他已經做了偽裝，和圖上那人相比，自已最少老了十歲，加上形體上再有所變化，能認出自己來，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他非常從容地排著隊。 很快，就輪到他了，丁力向後望了一眼，么雞在自己身後五六位遠近。 他低聲對裡面的售票員道：“給我一張站臺票！”說完，把錢遞了進去。 很快，丁力便買完了，他邁步走進了候車室。 還沒有到檢票上車的時候，丁力就放心大膽地坐在了一位老大娘的身邊。 這位老人，已有六十多歲了，一頭的白髮，腳邊放著一個箱子，還有一個包裹。 丁力十分關切地問：“大娘，您這是去哪兒啊？” 老大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