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實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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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產階級小蘿莉催促老和尚：“快吃！你倒是快吃呀！”

老和尚沒有理她，回過頭看著一旁另一隻無慘悲劇小蘿莉：“殿下！你要不要先來一片？”

蔡五都尉這時候卻無暇理會自己的蘿莉老婆，他回過頭，衝著門外院子裡頭站著的那位，當代最有名氣的天才女詩人，拱手致謝。很有風度，很有禮貌地，答謝照姐姐適才送到的一番好評。

這蔡五雖然是個紈絝，渾身上下，終究還是滿滿地充溢著上級文士的血脈天賦。

此情此景，對蔡五都尉而言，文藝才是第一位的。這個蘿莉老婆，目前僅僅只能夠陪她一起做家家，並不能當真拿來圈圈叉叉。所以這蔡五下意識地更加熱衷於跟李清照談斯論文。關於守護小蘿莉的國家使命，並不十分用心。

這也不能怪蔡五郎天性涼薄，誰叫他是駙馬呢。

駙馬駙馬，公主才是那匹野馬，駙馬只能附驥、銜尾、墜蹬，其實並不敢僭越。如果小公主想要圈圈叉叉，駙馬絕不可以說不。如果小公主只想玩點丟手絹之類的小遊戲，沒興趣圈圈叉叉，那駙馬也就只能陪她一起玩丟手絹。

所以這延慶小蘿莉，至今還是個雛。蔡五郎心中十分憋屈。卻又只敢腹誹，不敢強幹。

李清照十六歲初至帝都，便已經名滿天下。

此刻這蔡五都尉意外得到李清照的讚賞，本應該心花怒放。偏偏這蔡五郎卻並不這樣去想。

“洗馬俟君歸，問君何所持。君言無所有，唯餘香兩袖”，這二十個字，是蔡五郎在院子門口，依稀嗅到些肉香和果香混合的新奇滋味，靈機一動，臨時拼湊出來的。

魏徵曾經是李承乾時代的太子洗馬。

但這個太子洗馬，其實是“冼馬”的通假字，略等於“先馬”。意思是騎在太子之先，為太子開道先驅。

太子洗馬之於太子，便依稀彷彿駙馬都尉之於公主殿下。駙馬理所應當就是為公主前驅的馬前卒。

這麼一個用典，其實也算用得不錯。

只不過蔡氏子弟一向輕佻不羈，用典時並不刻意去講究持重嚴肅。蔡五這時候其實是濫用通假字義來加以轉換，把“冼馬”一詞當中的先驅之意，故意低俗化，曲解作“洗刷刷”那樣一個動作詞。

倘若與蔡五郎坐而論文的小夥伴，全都是柳三變一類人物的話，蔡五郎還會得到比李清照更高的謬讚！

駙馬郎君，附驥銜尾，從馬屁股後面，為一匹極其美麗又極其精緻的，御賜胭脂馬，洗刷刷呀洗刷刷！這是多麼的YY！這表達，是多麼的含蓄！以柳三變之流的腦洞，必能腦補出各種他山攻玉的番外橋段來。

這麼一弄，小公主成了被洗之馬，那一無所有、唯兩袖餘香的某“君”，又是誰呢？這個可就見仁見智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得太透！

反正蔡五郎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有心調戲照姐姐。

諒這照姐姐也不會把這層窗戶紙隨隨便便地戳個透明。說穿了，那就俗了。照姐姐是高明至極的女才子，當然更懂得含蓄雅騷的樂趣。她定然不會撕破臉當面給蔡五郎一些臉色看。

果然這易安居士並沒有翻臉。

不但不來揪出蔡五郎這首詩中隱藏的磁力條惡趣味，反倒假裝是圖樣圖森破，渾然沒把這詩意往那黃段子方向去想，一味地加以謬讚。

倘若擱在後世八百年後，這蔡鳥絲意外得到大才女如此的吹捧，定然要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偏偏此刻並不是八百年後，身為蔡京家第五郎君，這駙馬都尉也不是什麼窮鳥絲。

他當即做出的反應，跟窮鳥絲完全兩樣。

蔡五郎並不認為自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他一直相信自己是一塊有待雕琢的渾金璞玉。這並不算是蔡五郎孔雀開屏、自作多情，自我感覺良好。這其實是有官方認證的！想想看，這趙佶是個多麼有才華的神仙似的俊逸人物啊！踏花歸來馬蹄香，七個字，就道盡了三段式裝逼意境的精髓。王國維又用了多少個字來加以詮釋？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算標點符號，這足足五十個字。

趙佶跟王國維之間的實力差距，那就是風清揚跟田伯光之間那麼懸殊。

當然這蔡五郎是不曉得王國維是誰，更加不認得風清揚和田伯光。可是，其中所蘊含的這個道理，他卻是懂得來不能再懂！只不過，讓蔡五郎親口論述起來，他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