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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的人在捱餓。”
吳宗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回憶起讓自己彎下雙膝,向右賢王低頭臣服的飢餓感,他知道那種感覺是如何折磨一個人的身體,摧垮其精神的。
鐵門關的守卒們,會像自己一樣,選擇屈服麼?
隨著吳宗年的大聲喊話,一個人出現在鐵門關城頭,身被重甲,手持大弩。
是熟人,一年前在居盧倉與吳宗年分道揚鑣,揹負著袍澤性命,孤身歸玉門的奚充國。
吳宗年認出了他,一時間聲音有些沙啞:“奚騎吏,是我,汝等昔日的副使,吳宗年!”
他開始大聲念擬好的勸降之言,文辭依然很好。
“校尉賴丹已為龜茲所擊,身死城破,西方無援,樓蘭若羌怯怯,不發一兵。而漢兵也為右谷蠡王所阻,月餘不至鐵門,朝中諸卿已棄西域。”
“障塞之內糧食已空,矢盡弩罷,右賢王數萬大軍即將抵達,汝等此時不降,恐怕皆成粉末!”
“宗年先前負漢歸匈奴,幸蒙右賢王大恩,賜號稱官,擁奴婢數十,馬畜上百,富貴如此。汝等今日降,明日復然。何必空以身膏荒漠草野,誰復知之?何不倒戈卸甲,以禮……”
聲音被打斷了,是奚充國的弩機發音了,一支粗大的弩箭釘在吳宗國前方數步外,尾羽微微震顫,這就是鐵門關的回答。
“區區降虜奸佞,竟偽裝成吳副使,來誆騙吾等。”
奚充國的聲音響起,依然是那麼堅決。
“我認識的那個吳宗年,是個心有仁義,忠君重禮,以子貢為榜樣,以持節為榮耀的壯士。一年前,他便已經在居廬倉,為了替吾等引開胡虜,捐生殉國了!”
“鴻鵠與燕雀,我還分得清,你,才不是吳宗年!”
……
沒有吳宗年想象中,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譴責。
奚充國看似絕情的話,實際上卻是在幫自己,讓自己的家人不至於如李陵那樣被族滅啊,這就是有過命交情的袍澤。
隨著奚充國的一聲聲罵,吳宗年眼裡含著淚,攢緊了手,鬍鬚微微抖動,這一刻,他好想往前走幾步。
他在右賢王處哪怕投降了,也依然心心念唸的大漢啊,就在兩百步外,關外胡塵喧囂塵上,關中卻仍樹立漢旗。
只要走過去,張開雙臂擁抱鐵門,奚充國或許就能再發一弩,結束自己的屈辱。
若是僥倖未死,身後暗暗用弓箭指著自己的匈奴人,也會補上幾箭,徹底帶走他這條已經不再忠義,不再高尚的性命。
可這懦弱的腿,如同灌了鉛,再難往前挪半步。
“吳宗年啊吳宗年,枉讀聖賢書三十載,你真是個懦夫。”
在鐵門關漢軍的噓聲中,吳宗年轉過身,上了馬。
回營的路上,他好似失了魂,重新回到了去年剛投降右賢王時,忽忽如狂,自痛負漢的時光。
鐵門關已經糧盡了,奚充國他們也在捱餓啊,與自己一樣,兩百餘名將士飢腸轆轆,飽受煎熬。
“可為何,我偏就降了呢?”
投降匈奴,才沒有什麼榮華富貴,有的只是無窮後悔,以及不知如何回頭的茫然。
吳宗年又想到的是,方才自己也沒說謊,漢軍確實還要二三十日才能抵達鐵門,已經無糧的鐵門關該怎麼辦?
“我能幫上他們麼?”吳宗年的心裡隱隱有種名為“贖罪”的衝動。
當吳宗年回到蒲陰王處時,另外兩名容身於匈奴的漢人,已將他的勸降之言告訴了蒲陰王和僮僕都尉。
他們倒也沒苛責吳宗年,用漢奸勸降漢塞烽燧的事匈奴沒少幹,可成功機率,不過百一。
倒是入夜時分時,吳宗年正聽著滿耳的胡笳聲難以入眠,卻被蒲陰王派親信喚醒。
原來,先前帶著部眾去西邊數十里外防禦烏孫人的伊吾王,竟親自回來了,並帶來了一封信。
“是從欲來渠犁的龜茲人身上搜到的,他說是奉漢使之命,要去見右谷蠡王!”
伊吾王十分緊張,他們對右谷蠡王仗著自己是“四角”之一,悠閒地在渠犁觀戰,卻要他們啃硬骨頭早有怨言。
再加上幾年前匈奴更換單于時發生的風波,他們這些匈奴單于和右賢王嫡系,對右谷蠡王、日逐王二人不太信任,所以迫切想知道上面的內容。
吳宗年應諾,接過那帛書,一展開便瞪大了眼睛。
“漢謁者任弘拜謁右谷蠡王、日逐王無恙!”
任弘,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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