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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子中,地位和名望僅次於後將軍、水衡都尉趙充國。
與賢良力圖阻止任弘封侯不同,六郡良家子們,對這件事極其支援,他們玩經術不是關東儒士的對手,若是邊境再一片安詳,上哪掙功名去?任弘若能封侯,便能進一步推進朝廷在西域的征戰。
韓頹當的後代充斥朝野,孝武皇帝寵愛的韓嫣,在巫蠱之事中被衛太子所殺的韓說,以及如今的前將軍韓增,祖先犯過的罪,絲毫沒影響他們。
祝生無從反駁,只能生硬地說道:“韓、盧二人是以匈奴降王封侯的,這不一樣。”
“那就別說什麼祖宗之罪,只論戰功!”
辛武賢大笑道:“漢家制度,非有功而侯,天下共擊之。按照孝景皇帝時定下的封賞之科,斬捕首級中率可以封侯。”
漢時的“中首虜率”,便是秦時的“盈論”,一般野戰斬得兩千首級為封侯標準。
比如霍去病的初戰,便斬首虜二千二十八級,及相國、當戶,斬單于大父行籍若侯產,生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以千六百戶封為冠軍侯。
而同年跟著衛青出塞的上谷太守郝賢,捕斬首虜二千餘人,以千一百戶封賢為眾利侯。
當然,李廣一生作戰斬首數可能超過了此數,但因為他每次都未能全勝,且傷亡過多,無法斬首報功,所以終究不得封侯。
而任弘隻身一人,死的也是友軍,自然不需要考慮傷亡問題。
辛武賢與傅介子同為六郡良家子,共事多年,對開拓西域,他舉雙手支援,早就準備好今日跟賢良好好幹一仗了。
“此番任弘亦在龜茲城、輪臺城斬得龜茲兵兩千級,渠犁鐵門所斬首級尚有千餘,他則推讓給了渠犁司馬奚充國,但也足以中率封侯!”
祝生強辯道:“龜茲、輪臺的首級,軍司空令前往驗證時,多已腐爛不可計數,誰知究竟是不是士卒,萬一是被濫殺充數的龜茲平民呢?且那多是烏孫人所殺,故不該算數。類似的事,義陽侯也做過,前年樓蘭之戰,若羌人斬得的胡虜頭顱,又被其用來給手下吏士報功。”
祝生看向主持會議的丞相和御史大夫:“我提議派遣使者徹查此事,若任弘謊報斬首數目,應效孝文皇帝時雲中太守魏尚事,加以嚴懲!”
“腐儒!”
辛武賢惱了,騰地站起身來,大罵道:“任弘以區區謁者,遭逢龜茲叛漢,與匈奴圍困輪臺、渠犁,任弘奔赴萬里,靠著三寸不爛之舌請得烏孫援兵,滅龜茲,解輪臺之困,又使匈奴右賢王退兵,此可謂萬里振旅,汝竟欲收系按驗,親者痛仇者快。”
“我懷疑你是匈奴右賢王派來潛伏在大漢的間諜!”
長水校尉今日雖未披甲,卻仍有戰將氣勢,哪怕中間隔著十幾步,亦讓賢良們害怕,幸好佩劍都留在外面了,他摸了一下摸空了,只欲上前揪著祝生就打。
祝生只得一邊倉皇后退一邊高喊:
“丞相,御史大夫,長水校尉咆哮相府,當逐!”
“就算要逐,也等乃公撕爛你的嘴再逐!”
王丞相連忙咳嗽不止,膽小怕事的御史大夫楊敞瞪大眼睛,訓斥的聲音有氣無力,眼看好好的相府集議就要像過去無數次一樣,演變成鬥毆,好在辛武賢身後,一位頭戴委貌冠的卿士攔下了他。
“辛校尉,且慢動武,讓我來與他講道理。”
這位卿士與辛武賢相反,文質彬彬,笑容溫和,雖然才四十多歲年紀,但鬢角已生華髮。
卻是光祿大夫,在典屬國任職的常惠!
典屬國相當於外交部和民宗局的合體,直接負責藩邦屬國事務的機構,五屬國歸他們管轄,大漢與番邦的外交事務也由典屬國管。
如今的典屬國是大名鼎鼎的蘇武,而典屬國右丞常惠,則是曾跟蘇武出使匈奴,一同被扣19年的假吏,多虧了他的機智,蘇武才得以歸來,如今仍是蘇武的左膀右臂。
和想要開邊立功的六郡良家子類似,這些掌管著典屬國的昔日漢使,是最明白西域將士不易的人。當然,他們也希望自己的職務能擴大些,不然再像前些年那般斷絕與西域往來,典屬國隨時有可能撤銷,併入職能類似的大鴻臚。
機構存亡,不可不爭!
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們與六郡的將軍校尉們是同盟。
常惠在辛武賢耳邊說了幾句,將他勸坐下,走到中央,朝丞相、御史大夫拱手:
“就算龜茲、輪臺的斬首難以一一驗證,龜茲王、尉犁王的首級總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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