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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以古文記述了!”

這《春秋》乃是孔子所作自不必說,然其經文言簡義深,才一萬多字,若無註釋,則難以理解。而註釋《春秋》的書,從戰國以來,主要有左氏、公羊、穀梁三家。

總之三家所做之傳大不相同,公羊在齊地傳播,屬於齊學,榖梁主要在魯地傳播,屬於魯學。剛開始時口傳要義,傳了幾代以後,始寫成文字。

公羊偏向權變,而榖梁更為保守,在對春秋每一句話的解釋上都分歧極大,隨著學派擴張,雙方見面就掐,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而到了漢武帝時,公羊派出了兩個人才,公孫弘和董仲舒,一個在朝為白衣丞相,一個理論卓越,以“大一統”說動漢武帝。從而推進了儒學的官方化,廢黜百家,表彰六經,從此公羊春秋躋身五經博士之首,齊學大盛。

而因為不懂得變通迎合漢武帝,被當成異端排擠的榖梁春秋則沒有混到一個博士之位,只能在野艱難發展。

不過魯學勁頭依然很足,在努力向朝中滲透,如今的大鴻臚韋賢便是魯學首腦,賢良之首。孔子十二世孫,大儒孔安國也尚在人世,反倒是公羊派人才凋零了不少。

齊學魯學雖然打得熱鬧,但畢竟都是關東人嘛,當有了共同的敵人時,還是會勾結在一起。

這兩家在漢武帝后期,開始因為共同的利益聯合,形成了今日佈滿朝野的賢良,學術上的爭端且放下,先一起打倒功利之臣,讓大漢迴歸德政,與匈奴恢復和平要緊。

而左傳比起這兩家來,就顯得佛系多了。

張敞道:“我所知的《春秋左氏傳》乃是北平侯張蒼所傳,張蒼傳賈誼,賈誼傳其孫賈嘉,賈嘉授趙人貫公,貫公被河間獻王劉德立為左傳博士,其子繼為博士,稱之為小貫公,便是我的嶽翁了。”

這便是張敞能躋身進入左傳小圈子的緣由。

之所以稱之為小圈子,是因為左傳傳了那麼多代,竟然還沒把大篆寫就的左傳翻譯成隸書!要精通大篆方能研讀,頗有點像非得用拉丁文解讀聖經一樣,門檻這麼高,不小眾才怪呢。

據說碩大一個天下,通左傳的竟不超過十個人,真是不絕若線啊。

而公羊、榖梁兩家對左傳這號稱比他們年代更早,更貼近春秋本義的大表哥也十分看不起。

張敞無奈攤手:“公羊、榖梁兩家直接不承認左傳乃春秋之傳,說吾等所持的,是一本《左氏春秋》,史書而已,甚至還有斥之為偽書的。”

這招是釜底抽薪,直接將潛在的競爭對手開除出春秋籍,就不怕他們來搶飯碗了。

張敞雖然因為嶽翁的關係學了點,但他對發揚左傳沒什麼大興趣。倒是對昨日西安侯家豐盛的伙食印象深刻,有心今天再蹭一頓飯,便一板一眼地為任弘釋讀起那些難懂的大篆來。

“元年春王周正月不書即位攝也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邾子克也……”

“停停停!”

才讀第一段任弘就感覺不對:“子高,你……這書中,難道沒有斷章句麼?”

斷章句,也就是斷句,這年頭是沒有標點符號的,同樣一句話,不同的斷句,意思天差地別。

張敞有些不好意思:“不瞞西安侯,之前治《左傳》者多古字古言,賈誼初為訓詁,之後幾代也只是傳其訓詁而已。”

訓詁就是每個字的含義,相當於註釋。

任弘開始明白左傳學派的尷尬處境了:“沒有章句,那麼義理也不可能有嘍?”

義理便是一段話裡的微言大義,試圖重現孔子要表達的意思——其實就是各個學派往裡塞的私貨啦。

不然怎麼說儒經和春秋就是張皮呢,當年董仲舒就靠著拼命塞迎合漢武帝的私貨,完成了儒家對黃老和墨家的絕殺,又一口吞了法家,實現了儒法合流。

不過他往裡面塞天人感應的小心思被漢武帝識破,加上同門公孫弘使壞,遂不得重用。

“確實……如此。”

張敞點了點頭,這是每個左傳學派傳人想要拉人入夥時的尷尬,研讀經傳最重要的三個步驟:斷章句、通訓詁、明義理,缺一不可,可《左傳》卻僅有其一。

再加上只能以古文大篆釋讀,所以即便是河間的左傳博士大小貫公,只能把握《左氏》的大旨,而不能全面釋讀,更別說提出吸引人的義理,完成散播,進而得到當權者青睞,躋身朝廷了。

光是跟公羊、榖梁那群噴子吵嘴,他們也是完敗啊。

任弘現在覺得,張蒼和賈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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