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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兄長呢?”
“死了。”
支屈二看向身後——那原本是白馬,他兄長的屍體放在上,鮮血將馬染成了鮮豔的花紅色。
雙方就這樣分出狹窄的河谷兩方,任弘人少不希望令居縣人有傷亡,懶得去仰攻,而羌人不知他虛實,也不敢再攻過來。
羌人顯然沒搞清楚狀況,許久後才派了人過來試探:“來的是哪位漢官?”
任弘一揮手,讓人將這譯長按倒,先打上十幾耳光:“護羌校尉至此,煎鞏羌、黃羝羌豪長何在?為何襲擊小月氏,立刻來見我!”
方才任弘一聲招呼不打直接衝了,對面的羌帥哪裡敢過來拜見,繼續讓臉腫著抵達譯長來傳話:
“煎鞏豪長煎良、黃羝豪長黃羊兒敢告於護羌校尉,煎鞏羌和黃羝羌的牛羊走失,原來是被小月氏人偷了,於是便來討要,小月氏不還,這才起了衝突,護羌校尉要庇護小月氏麼?”
“荒唐!”任弘大怒,讓韓敢當再扇了譯長几下,罵道:
“丟的是頭金牛還是金羊?要三四千人一起來找?還敢跑到本校尉駐地二十里內交兵。回去告訴煎鞏豪長,立刻交還掠奪的牲畜人口,收兵散去,否則將視為叛逆,天漢大軍即時誅滅!”
譯長被扇得暈頭轉向,連連討饒,最後稽首去了。
對面的兩個羌部也在觀察漢人,張要離將斥候布得很開,羌人的遊騎過不來,見赤黃旗犛牛旌,應該就是那新來的護羌校尉,但他們沒想到此人會直接帶兵出城接應小月氏。
“可比前任的護羌校尉大膽多了。”
煎良對黃羊兒道:“西岸的小月氏支赤胡兒已散,吾等也掠了足夠的牛羊婦女,答應先零羌的事也做到了,不宜直接與漢官起衝突,不如撤走。”
眼看羌人陸續撤離,支屈二急了:“護羌校尉,不能放他們走!”
趙氏家監趙甲過來譏諷道:“你這湟中胡,要報仇便帶著部眾追上去啊,還等什麼?”
支屈二不說話了,額頭的血還在流,任弘示意遊熊貓給他包紮一下:“窮寇莫追,歸師勿掩,小月氏傷亡頗多,且先收攏部眾,想要報仇?”
他笑道:“只要汝等願意,有的是機會!”
……
相比於西岸幾乎全滅的兄弟部落,因為支書帶族人溜得快,損失的主要是牛羊牲畜,人卻大多都活著,在任弘帶著被解救的小月氏千餘騎回到令居縣時,先逃來的婦孺和丈夫兄弟兒子見了面。
從一百年前開始,月氏,不論是大月氏還是小月氏,就失去了故鄉,成了流浪的民族,東奔西走,卻要麼被緊緊追殺,要麼遭到排擠。
大月氏跑得遠,已經抵達阿富汗和北印度,翻身做了主人。小月氏更慘些,在湟中這苦寒之地,夾在漢羌之間,小心翼翼地度日。
可沒了牛羊,丟光了秋天積蓄的糧食,這個漫長的冬天要怎麼熬過去?狩獵絕對填不飽大多數人的肚子,等二三月冰消雪融,他們部落恐怕要死三分之一的人。
一個小豪帥在支書耳邊說了幾句話,支書陰沉著臉頷首,目光看向還沒進城的任弘。
相比於唉聲嘆息不知要怎麼度過這麼冬天的小月氏,任弘身後的令居縣眾人則興高采烈,雖然今天沒打起來,但他們卻以八百人嚇退了四千羌人呢。
支書忽然抽出了刀,一下捅進了那對他耳語的小豪帥肚子裡,又在驚呼中,當場砍了他的頭,然後膝行來到任弘面前,將血淋淋的頭顱獻上。
任弘在韓敢當等人的扈衛中,絲毫不擔心安全:“支豪帥,他犯了什麼罪?”
“忘恩之罪。”支書道:“此人居然提議劫持任使君,搶掠令居,小月氏最重恩義,他該死!”
“漢家常視我為賊寇,歷任護羌校尉欲使我與羌人相鬥,緊要時卻又不救,今任使君待我以恩信,開門內我妻子,部族乃得保全,吾等不知何以為報。”
支書用月氏語吆喝著部眾,帶著這些蓬頭垢面的難民,朝任弘下拜叩頭道:“從今以後,我部千餘青壯,任憑君侯差遣!”
這意思就是:要管飯。
支書能猜到這位護羌校尉的所求,過去三十年間,他們小月氏經常做漢人的僱傭兵,如今不過重操舊業。
任弘心中暗喜,多虧了煎鞏羌抬一手,小月氏無法保持中立,他急需的第一支武裝到手,起碼不再是空頭司令了。
不過,別看小月氏現在慘兮兮,支書滿口恩義,可湟中胡出了名的狡猾和搖擺,得提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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