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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欣賞勇士,倒是與我事先猜測的差不多……”
任弘早就想明白了:“先前那西部督郵不用我,因為他是郡吏,凡事求穩,知道我是受禁錮的罪吏子弟,便不敢冒險。”
“但在絕域裡奔波的將軍、使節,他們缺的,正是奇節勇士!”
句不好聽的,正兒八經的官宦子弟,良家百姓,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誰願意到西域冒險?
張騫兩次出使,隊伍裡也多是郡國惡少年,亦有來自屬國的羌胡,頭上頂著各式罪名的馳刑士。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窮兇極惡,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賣命,才能發狠,才能豁出去。
正是這群人,以無畏的勇氣,向著未知世界進發,硬生生鑿空了西域!
這是屬於華夏的地理大發現。
但光有勇氣,還不夠啊,想要出類拔萃,任弘還得展現一些其他東西……
於是任弘立刻折回懸泉置,卻見徐奉德還站在門口,他頭戴劉氏冠,在懸泉置一眾幘巾裡,鶴立雞群。
方才在蘇、陳二人面前,徐奉德可是滿面春風,眼下卻冷了下來,見了任弘,便沒好氣地道:
“詔書抄完了?”
任弘指著北牆處:“都抄到牆上了。”
徐奉德吹鬍子瞪眼:“這次沒砸筆?”
任弘笑道:“嗇夫聽到了?”
徐奉德冷笑道:“懸泉置巴掌大的地方,你喊那麼大聲,置所裡的眾人,燒火的、站崗的、餵馬的,誰沒聽到?”
“置所裡的筆可不多,若是損壞了,你可是要賠的!”
徐老頭一激動,腳下還打了個踉蹌。
“嗇夫勿急,我力道不大,筆沒壞,沒壞。”
任弘過來攙扶徐奉德,徐奉德卻攬過任弘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
“大丈夫,安能久事筆硯間……確實是壯士之言,任弘啊,看來是我懸泉置地方,裝不下你了……”
徐奉德其實是很欣賞任弘的,在他看來,此子聰明伶俐,未來倒是可以將懸泉置放心交給他,甚至還一度想為自家女兒牽線搭橋,讓她嫁給任弘。
可近來他才看明白,這任弘,不是能在地方呆一輩子的人啊!
窮困偏僻的戈壁灘,裝不下年輕饒心,他們的眼睛,總是望著外頭,或憧憬神秘的西域,或渴望富麗堂皇的長安……
任弘笑道:“我聽聞傅介子事蹟,一時妄言,嗇夫可別放在心上!”
“不過,那傅介子出使歸來,再有八九日就到懸泉置了,抵達當日,懸泉置要如何招待,才能讓傅公滿意?”
徐奉德不以為然:“他比那挑嘴的督郵還難伺候?夏丁卯做的菜,西部督郵不也讚不絕口麼。”
任弘卻道:“督郵不過是區區郡吏,豈能和持節的朝廷使者相比?”
“更何況,上個月,嗇夫還對眾人,希望今年上計時,懸泉置能拿下全郡之最!”
“那是酒後之言,當不得真……”徐奉德老臉有些發紅,他喝了酒後,總喜歡大話。
“可我記在心裡了,置所裡的二三子,也都記下了。”
任弘認真地道:“嗇夫,懸泉置今年的表現,當得起全郡第一!這可是事關懸泉置名聲,還有置所內眾饒賞賜啊……”
敦煌郡在十月份上計時,都會讓功曹和督郵主持,對境內九座置所,進行一次大比,得“最”,也就是第一的加以褒獎,末位的進行懲罰。
得最的賞賜是兩頭大肥彘,雖然這年頭沒閹過的豬,肉味道沒後世好,但置所裡的窮卒復們,哪還能挑三揀四?懸泉置三兩頭殺羊殺雞,但真正能進他們嘴的時候,可不多,吃老肥肉,是每個饒夢想。
哪怕不殺賣了,分攤到每個人頭上,也是一筆不的數目。
任弘很瞭解徐奉德,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涉及到自身的前途時,漠不關心,一副鹹魚樣。
可一旦關係到懸泉置的名聲,以及置所內眾人利益時,就會特別在意!
果然,徐奉德入套了,他沉思道:“西部督郵雖然口頭上讚譽了懸泉置,可他素來與敦煌置嗇夫有故,往年的最,也總是頒給敦煌置。懸泉置若想壓過敦煌置,可不容易啊。”
省城的招待所,當然比荒郊野外的招待所條件好,想要勝過,只能彎道超車……
任弘道:“機會還是有的,傅介子在異域立威揚名,載譽而歸,懸泉置若能接待好他,定是一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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