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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手裡的刀劈砍著無人保護的鷹羽白纛,一下又一下。隨著白纛像一棵樹般轟然傾倒,整個戰場上,再望不到單于座標的匈奴人士氣猛地跌落,連來援的甌脫王等都停下了腳步,遲疑起來。
只可憐失去援軍的單于親衛在屬國騎圍攻下越打越少,大單于捂著傷口退到一片胡楊林前,他看到敵我騎兵交錯刀劍相接,望見漢軍任弘的主陣處,旗幟遮天蔽日敵眾如雲,飛箭交墜戰士奮勇爭先。
乘著白纛倒下,匈奴士氣崩潰之際,漢軍已破開了正面兩萬須卜、呼衍部騎兵,冀州步卒踩著步伐,朝這邊靠攏過來。
而匈奴人的左右翼,也在甘延壽、王平打擊下瀕臨解體,如同郅居水岸邊那些被河水衝擊許久的土崖般忽然崩塌。從左日逐王到烏藉都尉,在聽說白纛倒,單于死的訊息後,那股撐著他們苦戰至今的膽氣和榮譽感便蕩然無存,開始爭先跑路,帶著精銳向後退走,向沒有漢軍的位置撒丫子狂奔。
被扔在原地繼續與漢軍交鋒的千騎長、百騎長們也漸漸明白過來,或在被漢軍合圍前調頭就走,動作慢的則被漢軍左右翼和冀州兵困住,在絕望中哭嚎,做困獸之鬥,卻沒有人選擇投降——漢與匈奴交戰,只接受戰前成建制的投降,卻很少在戰後留俘虜,任弘期待的殲滅戰,勉強達成了。
虛閭權渠單于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大軍,在後援抵達前夕忽然崩潰,只仰天而嘆,卻什麼都做不了。似乎不管他逃、留還是向前奮進,都是一樣的結果。
隨著匈奴各部失去鬥志開始逃離,抽出手來的漢軍朝這邊圍攏過來,單于已經失去了逃生的機會。
他只伸長脖子望向北方,離天黑還有一會,郅支的軍隊,依然沒有影子。
身旁的單于親衛只剩下兩位數,依靠胡楊林的地形艱難死守,遲早會全部覆沒,被護在身後的虛閭權渠大單于知道,自己的時間到了。
他應該是匈奴立國以來,第一個死在戰場上的大單于,也罷,雖然這恐怕又是一樁匈奴國恥,但對他本人來說,戰死,壯士所有也,雖死猶有威名!
漢軍的弩已經射到他的身邊,活捉單于的叫囂越來越響,甚至能看到林子外任、傅兩面旗幟。
“只希望呼屠吾斯能收拾部眾,安全西遷,總有一天,能重定北州,恢復冒頓單于的土地!”
虛閭權渠嘆了口氣,腦子裡閃過的,是和大閼氏分別的畫面,只將徑路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猛地一橫!在胡楊樹中灑下一片血雨!
……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看著屍橫遍野的草原,四處仍有匈奴殘部鏖戰不降的喊殺聲,任弘心裡冒出了這句詩。
他由冀州兵開路,與擊破甌脫王將其俘虜的屯騎營段會宗部匯合,朝單于撤離的地方行進。
路上經過被拋棄的單于六羸戰車,鷹羽大纛折斷於此,一個身上扎著好幾支箭,卻手持斧鉞的屬國兵正坐在那朝眾人吹噓,是他砍斷了纛,任弘讓軍法官記下這一功。
等任弘的帥車抵達胡楊林前的戰場後,才看到滿地皆是單于親衛的屍首,而他們扈衛的圓心,正被漢軍士卒好奇地圍著,趙漢兒讓曲長橫刀攔住紅著眼的眾人,以免他們一擁而上爭奪單于屍體——就像項羽在烏江邊享受的待遇。
趙漢兒讓眾人散了:“將軍來了,都讓開,讓開!誰作戰出了力我都記著,不會少了汝等功勞!”
等任弘分開眾人靠近後,才看到一個見過四旬的胡人男子直愣愣躺在車上,他的鬍子看上去像條鯰魚,身上穿著任弘所見最華麗的匈奴甲冑,斯基泰式的青銅鱗甲,有幾支重箭和弩矢嵌了進去造成殺傷,頭頂則是在兩側垂了許多金色圓片的頭盔,已經被人乘亂扯走好多枚。
致命傷在脖頸,是橫拉的一刀,鮮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身旁還躺著好幾個為他擋箭的匈奴騎手,一個老人死前還絕望地將手伸向單于的脖子,想替單于止住血,仔細辨認,卻是曾去過長安的郝宿王刑未央。
“單于是被逼入絕境後自殺。”
趙漢兒捂著肩膀的傷向任弘稟報,虛閭權渠單于被屬國騎包圍後,在一片“單于降”的呼喊中,將手中的徑路刀橫向脖頸,在被俘前自殺身亡。
而趙漢兒的箭為單于親衛所擋,未能阻止虛閭權渠。
“這真的是單于本人?”
任弘還是有點不太確定,總覺得真正的單于應該很能跑路,怎會如此剛烈,莫非是金蟬脫殼?
直到段會宗俘虜的甌脫王被推了上來,仔細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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