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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請任弘留在鄯善做國相。在他反覆強調下,在任弘七戰七捷的傳奇傳到鄯善後,西安侯已經被塑造成樓蘭和鄯善的解放者,將他們從匈奴那野蠻的奴役中救了出來。
他們不知道賢良和西安侯的糾葛過節,桓寬也沒提及過,只帶著弟子們出院相迎,便見到了屈尊來此的任弘,還有身後一輛拉竹簡的車。
任弘看著朝他行禮的桓寬和滿眼好奇的鄯善弟子,笑道:“離京之際,想到諸位在西域的賢良,也沒什麼好帶的,便請五經博士弟子抄了五經捎來。輪臺、它乾、渠犁、樓蘭都留了一整套,就差鄯善了。”
抄錄的只有原始的經書,沒有各個流派添進去的私貨,也沒有用他傢俬人作坊裡已摸索成熟的紙張,那好東西中原都沒普及起來,邊塞地區就往後挪挪吧。
鄯善弟子們愛不釋手翻著這些“真經”,果然比自己編的好多了。
桓寬不像他那幾個同行,見了任弘就咬,如今任弘成了大都護,能夠一言定他生死,竟也不卑不亢。
任弘倒是對他嘆息道:”我一直覺得次公遠遷是被冤枉了,當初九江祝生,劉子雍等人叩闕,聽說次公曾極力阻攔未果,事後卻遭牽連,兩次大赦都未在列。“
他隨口道:“要不等我往朝中去信說說,請聖天子赦免次公?”
桓寬卻不領情,拱手道:“下吏之妻身子弱,遷到鄯善已十分虛弱,臥床病篤難起,幸得鄯善王派了侍女照料,才僥倖得活,來時那數千里路,她恐怕沒法再走一遍。至於我……”
他搖了搖頭,看著案几上那一冊冊帶著鄯善弟子們親制的簡牘道:“豈不懷歸?畏此簡書啊!”
遠放異域,桓寬心中與屈原、賈誼一樣不平,也很懷念汝南故鄉的竹林。但他卻也沒有哀痛自傷,儒家那種積極入世的使命感驅使他,即便流落鄯善,也得繼續做事,一件能證明他們沒錯的事!
“我讀過次公的《鹽鐵論》。”
任弘踱步在這略顯簡陋的“學宮”中,規模其實就一個小私塾,三五張案几,不管是簡冊還是筆墨,都得自制,若非弟子們個個穿絲履帛,還真有種後世**十年代村小的感覺。
“書中有一篇,是賢良與桑弘羊爭論,戎狄是否能教化。”
“桑弘羊認為不能,他引經據典,說《春秋》內諸夏而外夷狄,戎狄無親而貪,是禽獸,應當謹防蠻夷猾夏,寇賊奸宄。對付他們,不論是匈奴還是西域諸邦,都只有征伐一途。”
桑弘羊這功利派對開邊的看法,與後世西方殖民者倒是像極,一心只想著奪取土地後,募人移民過去,並不把戎狄蠻夷當人看。或許也像汲黯那樣,希望以戰俘賞賜給漢人之奴,所以在他主持下,李廣利對西域的戰爭才那麼粗暴。
任弘道:“賢良則與之相反,認為即便是蠻夷戎狄,也是可以教化的,只要對他們加之以德,施之以惠,以仁義導之,那麼不必用戰爭的手段,西域匈奴也會紛紛內附,從此北垂無寇虜之憂,中國無干戈之事矣!次公,我沒說錯罷?”
賢良這種念頭太過天真迂闊,簡直在朝白左狂奔,不過桑弘羊也走了極端,太過**裸不好。
桓寬感慨良多:“難得有公卿列侯願意讀一讀我記下的拙言。”
“次公自謙了,鹽鐵論一書,足以流傳千年。”
任弘嘴上如此,心中卻道:“不知己知彼,如何能百戰百勝呢?更何況還要將汝等廢物利用。”
大漢的優勢,不僅在於絕對碾壓周邊行國城邦的科技和軍事力量,還有自周秦以來日漸成熟的軟實力。
在東亞,漢朝是如燈塔一般的存在,不論是絲綢貿易大棒,還是禮樂文化,以它們為先鋒開道,可比光派軍隊高明多了。
後世歐美有民主,大漢也有禮樂仁義啊!瞧瞧司馬相如的《難蜀父老》吧,將意識形態利用到了極致,是如何替西南夷著想的:
“聽說中國有最好的仁政禮樂,德惠多,恩澤廣,萬物莫不不得其所,為何唯獨遺棄了吾等呢?西南夷的百姓都踮起腳跟盼望,若枯旱之望雨,等待大漢來推行禮樂,造福眾生啊!”
這種將漢家禮樂傳播到普天之下的使命感,簡直是蠱惑人心。
司馬相如雖然人品不行,但作為漢武時管宣傳口的大員,卻十分合格。若他活到開拓西域的時候,肯定會有與桑弘羊大不相同的策略吧。
作為大都護,任弘也以為,自己也得一手長劍,一手詩書才是正理。
而桓寬便是不錯的人才,他看著桓次公道:“桑弘羊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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