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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晚上于闐王在國都西城設宴招待他,其名曰:尉遲散跋婆,自述是于闐的第三代王,已垂垂老矣。

任弘記得一千年後,于闐的末代王李聖天就叫這名,不過胡人祖孫重名是常事。

于闐王去年是去過長安的,除了大漢將鄯善王位子排在他前面有些不快外,對這三年來直接貢玉換取絲帛的生意極其滿意,對任都護畢恭畢敬,甚至還要將下午趙延年得到的羊脂玉送給他,為任弘婉拒。

而於闐王子則叫“尉遲信訶”,也有三四十歲了,一臉善相,滴酒不沾,席間時不時就朝任弘看一眼,似是對他很感興趣。

于闐人的語言與樓蘭、精絕又不大一樣,而最具特色的便是,于闐女子喜歡用炭墨將眉毛連起來,看上去好似額頭上多了一條黑線,但于闐人卻以此為美,不覺有異。

任弘只一邊飲著葡萄酒,為舞者樂者們拊掌叫好,心中則暗道:

“若是張敞在此,倒是可以學了去,給他家妻子試試這于闐畫眉之法。”

……

等回到專門為漢使修的館舍中時,任弘已經想好要講給中原人聽的淘玉故事了。

這故事的主角就叫趙延年吧,爛大街的名字容易引起人共鳴。

這將是一個三輔的窮小子惡少年趙延年,混跡半生一事無成,跟隨貳師西征,卻在於闐白玉河踏到一塊羊脂玉,在長安賣了百萬錢,一夜之間暴富的故事。

就跟鄰居小趙買彩票中了一百萬,引發整個小區蜂擁博彩一個性質,不管哪個時代,都不缺韭菜。

再將今日的見聞編排些進去,讓故事半真半假。比如於闐白玉河邊,彎下腰就能撿到一塊美玉,比如於闐人那首採玉歌,重在描述踏玉之易,讓人聽了後覺得我上我也行。

“這故事且定在三輔、三河傳播,朝廷募民來西域、北庭主要便是這幾處。”

都是天下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和任弘去過的濟陰郡一樣,耕地與認可失衡,開始落入馬爾薩斯陷阱裡了。很多人因為天災**失去了土地淪為佃農奴婢,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經商,而工匠基本世襲,技藝絕不外傳,社會閒散人員一年比一年多。

移民是一條出路,孝武時就在不斷將人遷到朔方、河西等地去。但人性就是這樣,一線城市吸引力遠超十八線小縣城,大多數人寧可在關中為奴,也不願意到邊塞得百畝土地重新開始。

而募兵打仗這種事,也只有自信的六郡良家子才能勝任,畢竟一般人都對戰爭避之不及,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

可若是聽聞,西域有采玉這種利益百倍的投機活動,對他們的吸引了就大了。人都有僥倖心理,覺得好運氣能砸到自己頭上,尤其是那些閒散惡少年,一夜暴富不勞而獲的故事,正好戳中他們內心,如此一來,募民來西域的工作會好做許多。

商鞅視這些閒散人員為“毒”,強制耕戰就是“毒輸於外”,而在京兆尹和郡守們眼裡,不事農事的惡少年輕俠閭左,又何嘗不是毒害地方的害群之馬呢?

放任不管的結果,就是三輔現在面臨的問題,大量輕俠與富豪勾結成群,偷兒和鬥毆還是輕的,長安市肆裡,甚至已經出現了買兇殺人的團伙,治安極差。

這些社會不安定分子若能被故事吸引,全跑到西域追求財富,一直是受氣包,隔三差五被撤職的京兆尹,恐怕得敲鑼打鼓送匾額感謝任弘呢。

任弘無奈苦笑,幾萬人對人口加起來足有上千萬三輔三河來說是九牛一毛,於西域北庭而言,卻是雪中送炭。

“畢竟正經人,誰來西域啊!”

夢想與冒險,欺騙與戰爭,甚至還有血與淚,這就是大漢的西進運動。

任弘翻了個身,沉沉睡去,但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到這套淘玉的故事,往後被自己弄出好多版本來。

比如豫州、荊北各縣的人會聽聞,一個叫楚延年的窮小夥,在中原活不下去,到了荊南之地,也就是長沙郡、武陵郡的麗水邊上,種地時一低頭:好傢伙,就撿到了一塊人腦袋大的狗頭金!在市場賣得百萬錢,一夜暴富。

在夢裡,他甚至攛掇著親政後的劉病已改了幣制,將銀也納為中幣。又杜撰一個叫範延年的小夥在倭島山上,一低頭撿到一塊臉盆大銀子的故事,又賣得百萬錢一夜暴富。忽悠得青州、徐州不少輕俠惡少年熱情高漲,冒著沉船的危險,跟著漢使的海船去倭島淘銀。

“怎麼又叫延年。”任弘在夢裡都皺起了眉來,決定自己的兒孫絕不取這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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