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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七條河流,匯入一個湖泊,這是生養了他們,割下他們臍帶的摯愛土地。
但率先反抗的人被翕侯的手下射死在地,哭喊的人被狠狠抽了鞭子,女人們抱著孩子流下眼淚,男人則被勒令將氈帳裝上車輛,由牛馬拉著向西行,踏上一條不知前方的路。
很快,腰佩環首劍的康居騎兵加入了隊伍,監視著西遷的烏孫人,烏孫人每轉過一次頭,鞭子便在頭頂抽響,但每個人仍頻頻回頭,想要看夷播海最後一眼!
夷播海啊,再走一步,便再也望不到你了。烏孫人要去向哪裡,明天是什麼在等著他們?山上的神靈和湖裡的神靈,那些由石頭堆砌的祖先墳冢,有生之年,還能相見麼?
他們步履蹣跚離開了七河,進入康居境內,夜晚時分,愁容滿面的烏孫人聚集在篝火旁,霍布孜奏響了遷徙的伴曲,烏孫女孩唱起了歌,然後千百人悠悠而唱。
“大漠墮陽,
瘦馬野駝,
孤狼哀嚎,
把月光摔得稀碎。
我們親愛的祖先,
本寓意是自由之民。
如今被牛羊般鞭打著,
去向何方?
誰還能聽懂你?
歌聲裡蒼茫大地的悲傷。
夷播海啊!
你替我再看一眼。
已隔著十五日的氈鄉,
那昔日的絃歌之地,
淪落得怎樣荒涼。
烏鴉啄去人腸,
草木浸得腥臭,
駑馬甩脫轡頭。
我們就像走丟的馬一樣,
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故鄉!”
這據說是烏孫為月氏所擊遷離河西時所唱,但好在他們在獵驕靡帶領下找到了新家。如今,這首屬於冬天的古老歌謠,卻被唱響於夏日的七河草原上,彷彿百年前歷史重演。
連不少貴族也後悔,寧可歸附於解憂太后,也不該追隨烏就屠,也終於給烏就屠取了一個名號,一種遇驚只會遷徙逃跑的動物:“兔王!”
當五月初時,任弘與瑤光率軍翻山越嶺抵達七河時,聽到的,便只剩下那些未遷走的烏孫人所唱悲歌,而整個七河地區幾乎空空如也。
七河地區太大了,且越是臨近夷播海,就多有沙漠戈壁,讓漢軍前進緩慢。而烏就屠便就近靠了康居王的協助,帶著兩萬帳的部眾匆匆西遷,另有兩萬帳或叛或留,如今已陸續向抵達的漢軍投降。
不久後,軍前兩百里外的前鋒奚充國遣人回報,說烏就屠帶著兩萬帳落,已從夷播海西南角,沿著碎葉水向西北竄逃。
而康居王也帶著國中部眾,勒兵八萬騎於碎葉水之畔,虎視眈眈,為烏就屠護著後路,卻派人回覆漢軍,說這是為大漢驅趕北烏孫離開。
“康居王這叫兩不相幫?”
瑤光瞪了一眼如此回覆的馮奉世,憤怒了:“良人,請讓我擊破康居,追上烏就屠,剝掉他的頭皮,將被迫遷徙的烏孫人帶回來!”
馮奉世也自覺被狡猾的康居人耍了,歃血未乾就背地裡玩這一出,頓時有些尷尬,真是終日打雁今日卻叫雁啄了眼。
但惱怒歸惱怒,馮奉世還是出於大局考慮,力諫道:
“都護,既已取得七河,而烏就屠損失過半,窮寇不必深追。若真與康居開戰,彼輩與烏就屠合兵十萬騎,且佔有地主之利,而漢軍不過數千,南烏孫兵亦才三萬,勞師遠征。”
他直接沒把只負責押糧草的城郭兵算進去。
“且不論勝負,匈奴必樂見其成,月氏、大宛等邦素來與康居親近,亦可能捲入。從此蔥嶺以西,便再無寧日了!”
這可是關係到國策的抉擇,不可不慎。
而眼看大漢與康居翻臉開戰在即,文忠則格外興奮,心道若是與蔥嶺以西的強國康居生隙,西域北庭形勢必將一變,朝廷短期內便無法召都護回朝。
只是文忠曾以因私廢公之言入諫,被都護斥責一頓,眼下不好再攛掇,正著急時,有個老實人替他出面了。
平日裡,常將韓敢當當成大喇叭工具人的任弘,眼下只恨這廝嗓門太大。
“馮子明你這是什麼話,還窮寇莫追?都護說過的,宜將剩勇,追窮寇啊!”
除了馮奉世仍保持理智,其餘諸校尉吏士皆以為然,任弘只翻了翻白眼,暗罵:“我挖坑埋我自己?”
……
ps:改自哈薩克民歌《薩馬特山》,感興趣的b站搜搜聽一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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