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五十章 此時不知青天外,赤心巡天,情何以甚,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然而……
杜如晦只是淡聲道:“你也累了,先下去吧。”
林正仁心中一凜,自知是說錯了話,這事問不得。
他太明白這位大莊國相的心思有多麼淵深,適才所有的溫情只是一種默契的假象。如果有需要,捏死他的時候杜如晦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儘管心中駭浪疊起,湧來千頭萬緒。
卻也不再說一句廢話,只恭恭敬敬的道別離去。
杜如晦獨自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思考著這個國家方方面面的事情,並沒有去看林正仁的背影。
他不必給這個人太多壓力。
林正仁是個很“識趣”的人,只要確保讓他看到利益,他就會足夠恭順。他的能力也很突出,交代給他的任何事情,都能處理得妥當。
只要能夠壓得住他,就可以用,且很好用。
要說信任的話,相較而言,還是杜野虎那樣的人更可靠一些。可惜又太過沖動,是將才非帥才。
想到這裡,杜如晦忍不住按了按額頭。
林正仁、杜野虎、黎劍秋、傅抱松。
這些年輕人各有各的可用之處,可也各有各的毛病。
要是祝唯我未叛,也不必擔心林正仁的以後。
要是董阿還在,自己更不必勞心於這些……
想到這一次與祝唯我的正面交手,杜如晦不免生出一些疲憊來。
時間證明,他當初的確沒有看錯,祝唯我的確是莊國最傑出的天才,然而……
人終歸沒有一雙洞徹時光的眼睛,就算你有再深邃的智慧,思考了再多時間,做出了當前局勢下最好的選擇……
放在歷史的片段裡,拉開了時間來度量,它也許反而是錯誤的。
當然,錯誤和正確,也只是相對的概念。
身後在玉京山所受的鞭痕,現在還隱隱作痛。
但杜如晦只給了自己一次嘆息的時間。
一聲嘆息後,就已經將這些疲憊抹去。
他重新是那個智珠在握的大莊國相,重新把握這四千裡山河。
他站起身來,腳步輕輕一踏,再落下時,已經出現在一處軍營中。
他的臉上,已經完全見不到關乎疲憊、虛弱之類的東西。
他昂直地站著,烏髮如墨,抵抗著時間的刻度。
他的眼睛,深邃而有威嚴。
但哪怕是對著守在營帳外的區區一個衛兵,他的語氣也很和緩:“去告訴杜野虎,老夫來看看他。問問是否方便進去。”
天子賜的宅邸,杜野虎幾乎從未去住過。
他永遠都是住在九江玄甲的軍營裡,跟手下士卒打成一片。
莊國邊軍他輪駐了個遍,不是在戰場,就是在奔赴戰場的路上。
哪怕是正在養傷的時候,他堅持不肯在條件舒適的太醫院,執拗地要回軍營裡住。
杜如晦當然可以一步踏進營帳裡,但杜野虎這種性格的年輕人,格外需要尊重。
他也願意給予。
衛兵走進去沒多久,杜野虎便胡亂披著一件袍子出來了。便是見國相,也不怎麼修邊幅。
“見過國相大人。”他拱手道。
語氣也是粗疏的。
“你傷還沒好,怎麼還迎出來了?我不是說等我進去嗎?”杜如晦很生氣也很親切地呵斥了一句,又瞪著那個衛兵:“你怎麼傳的話?”
杜野虎拍了拍衛兵的肩膀,示意他離開,自己則道:“國相大人駕臨,末將怎能不迎?”
好歹禮節是有的。
雖然完全比不上林正仁那般的圓潤。
但對杜如晦這等見慣了虛情假意的人來說,反倒覺出幾分可愛。
看了看這位英年早胡的年輕人,大莊國相聲音裡有一些笑意:“你好像對老夫還有怨氣?”
“不敢。”杜野虎悶聲道。
“走吧,進去聊聊。”杜如晦說著,也不待杜野虎回答,掀簾便走進了軍帳裡。
偌大的軍帳,裡間空空蕩蕩,幾乎看不到什麼裝飾。
一些兵書,一些酒,一副甲冑,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冷峻極了。
杜野虎一聲不吭地跟了進來。
杜如晦隨意地翻著案上的兵書,發現不少地方都有鬼畫符一樣的文字筆記。內容且不去說,也看不太懂……至少態度是認真的。
“你覺得林正仁這個人怎麼樣?”他隨口問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