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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親自來守劍鋒山的時候,劍鋒山的相關機密,又被齊軍滲透成了篩子……
萬沒有苛責死人的道理。
華鴻詔既然用生命證明了他的忠誠,靖安侯府就不會遭受打擊。
只是……若不是華鴻詔,那是誰?
“哀家倒是覺得,岷王不必過於關注這些。”珠簾後,夏太后的聲音道:“死生大事,齊人又兵強馬壯,霸絕東方。有人畏懼之下投誠,是再正常不過、也不可能禁絕的事情。”
“或許咱們大夏對齊國來說,的確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但也不需要有什麼秘密。”
“此國家興亡之戰,靠的不是秘密,不是什麼隱藏的手段。而是切真的實力、審慎的智慧、團結一切的信念,和流盡最後一滴血的勇氣。”
夏太后的意思很明確,如非有確鑿的證據,她不會在現今這個時候,大張旗鼓地徹查內奸。
她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而不是在這個時候使群臣互相猜忌。
那個人不揪出來,會有很多問題。但是現在就想要揪出來,會有更多問題。
反過來想,曹皆之所以並不掩飾他對劍鋒山防線的熟悉,是不是正是要讓他們自亂陣腳呢?
此一步是爭在廟堂!
而夏太后選擇忽視,舉國抗齊,大勢裹挾,她要讓那個內奸也不得不出力。
虞禮陽道:“太后說得是……同央城防線是小王親自負責構築,後半段由武王殿下接手,除我們和龍礁將軍之外,再無人有深刻認知。齊人便是想滲透,也無處可滲透了。”
“所以祥佑府,才是真正檢驗我夏國軍人的戰場。”珠簾之後,太后的聲音是帶著重量的。
她的期許,自在其間。
她的忐忑,也並未掩飾。
虞禮陽本想說,劍鋒山這麼快被擊破,留給武王的時間太少,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夠提早完成防禦構築。
但最後只是說道
“是啊!”
……
……
同央城高有四十九丈,是難得的雄城,屹立在江陰平原。
山南水北是為“陽”,山北水南是為“陰”,所以這處平原自然是在漣江南面。
準確地說,在這條大江的西南方。因為漣江在輿圖上是傾斜的。
江陰平原本來無險可守,同央城立在此處,便成了險要。
所謂雄城,所謂高牆,絕不是簡單的堆磚砌土。
不然的話,隨便來幾個超凡強者,施以強大道術,三五日不知能立起多少大城。
但是那樣的城池,哪裡能夠扛得住戰陣的打擊?
以道術構造的城牆,也必然會輕易為道術摧毀。
真正的雄城,每一塊牆磚,都需刻以陣紋。陣紋與陣紋,必然相連,勾連城中所有關鍵建築,兼合地勢,如此結築成整座城池的護持大陣。
甚至於牆磚本身都是大匠精心燒製而成,說句誇張的,隨便拿塊牆磚去與人相鬥,也未見得就比尋常刀劍差了!
任何一座大城,都是國家幾年十幾年的心血累積。用血汗澆築,方能巋然。
正因為築一座切實有防禦能力的大城如此艱難,當初墨門在雍國一夜之間立起“殷歌”,以之對峙鎖龍關,才叫人如此震動!
從城樓上下來的時候,太寅的手指在微顫。
當然不是因為恐懼雖則劍鋒山一日告破,的確讓他心驚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齊人的強,他早有心理準備。
無論是黃河之會上的重玄遵,又或是山海境裡的姜青羊,都已是讓他親自感受過了……
身為太氏嫡傳,他本也比一般的國人看得更清楚。霸主國的對手,只有霸主國。
他顫抖的手是因為疲累。
幾日夜不眠不休、高強度刻畫陣紋,即使是他這樣已經外樓圓滿的修行者,也是有些熬不住。
陣師的意志心血,都在陣法上。
這幾天的努力,不比連番生死大戰輕鬆。
但在同央城的街道上如此走著,看著腳步匆忙的每一個人,他多希望自己還能夠再堅持一陣。
所謂“同央”者,“皆在此中”。
包括他,包括城裡的每一個人。
叔爺太華真人當年走遍全國,親自修補並改進每一座護城法陣,嘔心瀝血,將它們與護國大陣貫通一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呢?
他老人家若是未死,今日又見齊人東來,想來只會比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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