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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混淆事物:“我覺得你認真駕船,不要多想。”
純白之舟劈風斬浪,穿行在失落之河。生活在道歷三九二三年的年輕人,追尋近古時代的迴響。
在某個時刻,長相思和天驍都蓄勢待發,那洶湧翻覆的混沌事物,剎那一空。
見聞之舟躍出失落的河,飛在空中——
散成千絲萬縷的見聞線,如旋開的花束,盡都收回姜望的赤金眼眸。
眾人出現在一條漫長的甬道里,兩側是一望無際、直抵天穹的高牆,前後左右,分出八條岔路。前路曲折,不知通往何處。來路空無,那呼嘯而過的失落之河,已然呼嘯過去了。
卓清如舉手虛握,彷彿握住了一段繩索,那是她的‘法之準繩’,略一分辨後,便道:“我們在失落之河的某一段,時空之書的夾頁中。看來這裡的確是陰陽真聖的傳承地。”
寧霜容道:“我劍閣前輩遺留的劍意裡,只有引出失落之河、靠近傳承之地的方法,沒有更多資訊。他應該只是得到了陰陽真聖傳承的資訊,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探索。”
季狸輕撫雪狸貓的後頸毛,側耳聽它喵嗚了兩聲,才道:“這處迷宮,雪探花也找不到出路。”
她移步上前,屈指輕叩高牆,聲音彷彿被牆壁吞食了,悶悶的並無響動。
她又提起畫筆,憑虛而描,畫一條黑色的細長獵犬,無聲無息地躍出,如影子一般,貼牆而奔,一瞬間就消失在轉角。
“消失了。”她說道。
不是細犬在視野裡消失,而是這道法術已經被抹去。
祝唯我不說話。一縷金色的火焰,在槍尖無限凝聚,也愈發明亮刺眼。在那最為明亮的一刻,化成璀璨光線,疾射而出,在甬道轉角迅速折轉……卻突兀地斷在那裡。
像是一根實質存在的線,在那裡被斬斷了。
這座迷宮不被允許探知。
目光的盡處,也是所有光線的盡處。
鬥昭也不另外再做什麼驗證,只道了聲:“我前,你後。”
便提刀邁步,率先走進這座陰陽迷宮。
卓清如、寧霜容、季狸、祝唯我走在中間,分據兩側。
姜望落在最後,統攝全域性,隨時應變。
陰陽迷宮的高牆無限與天相接,牆磚之間並無間隙,有的只是規則間的分野。
姜望的目光巡行其間,感受古老時代的規則力量。
諸聖時代曾經盛極一時,“聖者”已然是最接近超脫的層次。
為何後來不再有?
為何諸聖都如煙?
諸聖失敗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麼?
最近的一個有可能成聖的人,無疑是太虛祖師虛淵之,他開創玄學,借太虛幻境大肆發揚學說。
成聖肯定比超脫簡單得多,而又有打破現世極限的力量,遠強於常態真君。
虛淵之若行此路,未見得不是那一次太虛會盟時的破局之法。
但他為什麼沒有這樣選,仍然是堅定地要走兩條超脫路呢?
是因為現世顯學不可能被統一,大成至聖的路已經確定走不通,虛淵之志在超脫不輕移?
姜望自問不是那種生而靈慧多智的人,所以如飢似渴,常常注視著前人的路徑,觀想前人的所思,學習前人的智慧。
一路往前走,不放過任何細節。
最前面開路的鬥昭,則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他倒提天驍,大步而行,高牆之上物景不同,有的空白一片,有的紋路複雜。
其中許多圖案,他都認得出來,知道是一些“概像”。代表的是近古時期陰陽家與其它學派的一些學術爭論,當然都是陰陽家佔上風的名篇。
這些“概像”具備意義深遠的道韻,若能深究其義,當能有所獲得。
但他只揀自己最關心的掠過一眼,對於其它內容看都不看。
大道一條,主幹一枝,他不需要那些繁雜的東西。
掌中天驍,已是天下。
他的面板之下,有隱隱的金芒跳動,號稱“萬劫不壞”的鬥戰金身隨時待發。傳承了這麼多年的陰陽迷宮,總該有些危險發生。
行走在這樣的地方,他並不期待傳承,但很期待危險。他期待近古時代消失的殺法,期待見證陰陽真聖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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